一路无话,约莫巳时快至午时,一行人才到了高府。
“姑娘,醒醒,咱到了。”
白芍轻拍着沈丞安的肩头,将人叫醒。
沈丞安坐直身子,捏了捏有些酸痛的后脖颈,说道:“叫人拿着祖母的拜帖去叫门吧。”
红俏应了声,便率先下了马车,白芍则留在马车上帮着沈丞安整理了一番。
“姑娘,高家的人不开门,只说今日家中有事,不便见客。”
红俏站在马车边上,抬头看向掀了窗帘的沈丞安轻声道。
红俏微微沉吟,又道:“但奴婢瞧着,那看门小厮很是松散,一见是咱侯府的帖子,才紧张起来,没过多少会儿,就回话说是不便见客,连大门也关上了。”
闻言,沈丞安微皱了眉头,这是摆明了不愿让她们进门啊。
祖母乃是有诰命加身的,便是公爵人户也得给些薄面,如今她拿了祖母的拜帖上门,竟还被高家拒之门外。
真当她们忠勇侯府落没,便谁人都可欺到头上来了?
若今日她见不到凌薇表姐,灰溜溜的叫人驳了回去,叫旁人知道,岂不笑掉大牙?忠勇侯府的脸面,非要落到地上去不可。
“再着人去叫门!”
沈丞安沉了声音道。
红俏应了声,便又带着小厮去叫门了。
白芍略有些疑惑不解,看向沈丞安问道:“姑娘,这高家五品文官之流,怎敢如此将咱们拒之门外?”
委实有些不合常理。
沈丞安眼睛微眯,高家如此行事,不是不将她侯府放在眼里,便是心虚不敢见人。
怕不是凌薇表姐出了什么事?
想着昨夜梦中情景,沈丞安有些着急起来。
“白芍,叫个小厮去高家后门、周遭打听一番,且看能不能套出些有用的消息来。”
若真是凌薇表姐出了事,今日便是硬闯,她也要进这高家的门!
“是,奴婢这就去。”
白芍应下,便快步下了马车,招呼了两个小厮往高家后门的方向去了。
红俏回到马车边上,颇有些愤愤的道:“姑娘,那小厮干脆了连门都不开了,真是欺人太甚。”
沈丞安一听,却更觉事情不妙。
如此行事,便是凭着得罪侯府也不让她们进门,这是得有多严重的事,才值得冒如此大的风险。
“今日随我们一道来高家的,有多少人?”
沈丞安掀了窗帘,看向红俏。
红俏扫了眼,忙答道:“因是老太太吩咐的,今日出行的规矩也皆是按照老太太的例份来的,除却奴婢与白芍外,还有马夫一人,丫鬟两人,小厮四人,随行护卫六人,合计十三人。”
沈丞安点了点头,如此便足够了,忠勇侯府世代皆是上战场拼杀的人物,便是她爹爹也是因上战场受伤,才落下病根早逝的。
像她们这样的武将世家,府里的护卫,与那些个花拳绣腿的花架子不同,各个都是有真功夫在手的。
便是只有六个也很是足够了。
踩了马凳下车,寒风扬起沈丞安肩头青丝,涌起丝丝凉意。
红俏忙替沈丞安理顺青丝,系上了早就备好的月白织锦镶毛斗篷,抵御凉风。
“姑娘,外头冷,怎么不等白芍姐姐回来,再下马车。”
沈丞安摇了摇头,她心头不安,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