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忱轻声开口,“睡着了么?”
小棠呼吸均匀,片刻后睁开眼睛,扬起脸,望着他。
“我不能走。”
他平静地告诉段景忱。
他当然知道,段景忱今天冒险前来,是想带他离开的。
但是,不行,他这样逃了,一定会激怒何暮川。
段景忱胸口一阵沉闷,这个答案,不算出乎意料。
他问小棠:“你是故意被他们抓住的,是不是?”
是。
用皮囊蛊惑人心的伎俩,小棠早就不屑用了,但现在时局逼迫,他没有别的法子。
“援军还有几日能到?”
小棠问。
“五日。”
段景忱回答。
“好,我会拖住他们。”
“不……”
“忱哥哥。”
小棠支撑着坐起来,身上还一派艳靡景象,眼神却认真笃定,“你不相信我么?”
“我自然信你。”
“好,那你现在走,五日之后,来接我。”
蔡廷这颗废弃支撑不了五日,把希望放在小棠身上才是稳妥,可是……
大丈夫不拘小节,道理段景忱比谁都懂,何况小棠并非软弱无谋之人,他想做的事,还没有失败过。
可因为感情,段景忱总是希望自己能保护他,不想把他置于危险的境地。
“皇上。”
小棠突然换了称呼,是表明自己的态度,也是提醒段景忱,别忘了身份。
他肩负的,是天下人的安宁,
大敌当前,没时间让他犹豫。
段景忱不再优柔寡断,整理好衣物起身,万般不舍地看着小棠,最后在他额头一吻,没有多余的废话,转身便走。
“皇上。”
手腕忽然被拉住。
段景忱站在床边,有些诧异地回头,看到小棠略带狡黠的一双眼睛。
“皇上要立我为皇后,可是真的?”
小棠问。
段景忱心跳一重,给了他比肯定更加肯定的答案:“你一直都是。”
小棠笑,又道:“那等平定叛乱,我要皇上将此事昭告天下,举行立后大典,正式册封。”
这是小棠第一次主动向他索求。
段景忱有些恍惚,小棠的占有欲,对他而言,像是美梦。
段景忱沉默片刻,认真道:“不能反悔。”
小棠挑挑眉毛,笑道:“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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