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譽已經走到門口,聞言停了下來。他腦中閃過女孩叫著「哥哥」的口型,又閃過肖夢冉哭花的一張臉,不禁握緊了拳。
「你想得到一樣東西,總得有所付出吧。」季雲深像個循循善誘的良師益友,「想從我這裡獲利,就再努力一點來取悅我。」
勻稱的肩背霎時間繃緊,不太明顯的肌肉線條透過白色T恤落進季雲深眼裡,他一陣焦渴。那日肖譽在學校禮堂拉琴,緊張卻揮灑自如的矜貴模樣早已刻進他的大腦,令他不受控制地經常憶起。
他想把肖譽帶回家,讓肖譽只為他一個人拉琴,讓肖譽只屬於他一人。
強扭的瓜雖甜,但他受自尊心和征服欲的驅使,還想讓肖譽「心甘情願」地順從他,這樣才算得上圓滿。
眼見肖譽肩膀垮了下去,他抿唇一笑:「過來。」
肖譽轉身,挪了回來。
「坐這裡。」他拍拍大腿。
肖譽乖乖跨坐上去。
「親我。」他命令道。
肖譽頓了頓,慢吞吞解開季雲深襯衫最上面的紐扣,低頭湊近鎖骨,伸出舌尖舔了舔。這裡沒有脂肪,僅一層單薄的皮膚覆在骨骼之上,此時看起來脆弱易掌控。
季雲深頭顱微仰,將喉結暴露在他眼前,夸道:「你很上道。」
然而下一秒,肖譽目露凶光,照著脆弱的鎖骨狠狠咬下去。
「——嘶!」
季雲深反應極快,猛地把他推開。但他牙關緊鎖,力道絲毫不減。季雲深不禁懷疑,如果用蠻力推開他,連自己的骨肉也要被叼了去。
肖譽下了死口,把全部的怒氣撒在這一咬上。
半晌,他舔盡嘴唇上的斑駁紅色,又腥又噁心,這就是季雲深的味道吧。
季雲深的人皮不太穩固,馬上就要掉了:「你這個——!」
「季總,我已經按照您說的做了。」肖譽及時幫忙穿好,罕見地笑起來,「您無福消受怎麼還怪起我了?」
季雲深可以耍無賴,他也可以不要臉。
季雲深把他推下去,迅系好紐扣,看都沒看他一眼:「滾。」
他加深了剛才的笑容,看上去更加詭譎:「別忘了銀行卡授權。」
辦公室大門關上的那一刻,肖譽兩腿一軟,差點跪在走廊上。他一聲不吭地扶牆站起,像被猛獸追趕似的,頭也不回地逃離了環樹。
肖譽深知自己惹怒了季雲深,但他當時已經被憤怒沖昏頭了。
季雲深把脖子露出來時,他內心深處仿佛覺醒了一種狩獵本能,若不是他當時理智殘存,咬住的就不是鎖骨,而是頸動脈了。
其實他早就預感到不會順利,所以熬了好幾個通宵把《空山》重填好,這本曲譜相當珍貴,作為「同行」的季雲深不可能不感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