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陈玉楼不禁一怔。
他这状况,和晕车晕船几乎如出一辙。
关键这一路过来,看老洋人无论骑马还是赶路都神色如常。
他就没往这一茬想过。
“也不是。”
“就是小时候溺过水,所以……”
鹧鸪哨摇摇头,简单解释了一句。
“陈兄不用担心,再有几天就能慢慢适应了。”
上次从瓶山回去,过钱塘江入西湖时,老洋人也是如此。
他之所以没有特意去安抚。
就是想让老洋人自行克制下去。
要是以往这倒不算什么。
但如今他也慢慢踏入了修行,就不能再像以前那样随意对待了。
毕竟修行,其实就是降服心猿意马的过程。
也就是斩除心魔。
若是不能从中走出来,始终畏水如虎,在修行路上终究也走不远。
“道兄这话倒是说的在理。”
陈玉楼点头一笑。
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只不过,老洋人是小时留下的阴影,而他此行前往遮龙山,则是为了逆天改命。
一大一小而已。
正说话间。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吱吱的声响。
两人下意识回头望去。
目光很快就锁定了船上一根桅杆。
只见袁洪那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爬了上去,一只手抱着桅杆,另一只手搭着凉棚,眺望着江面之上,满脸畅意。
看到这一幕。
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虽然早已通灵,如今又炼化了横骨,蒙学识文。
但终究还是头猴子。
而且,猿猴之属本就生性好动,一分钟都闲不住。
即便它已经活了几十年。
刻在骨子里的东西,哪是轻易能够磨灭。
比起它,怒晴鸡就要沉静太多,最多也就是在船舱里来回散散步,然后便回到竹笼休憩。
还有一点。
这段时间它也确实快憋坏了。
毕竟一头能说话的猿猴。
放到任何时候,都不是一般人能够理解。
即便在陈家庄里,它也基本只在内城活动。
外城多是逃难来的流民。
真要在人前开口。
怕是只有两种下场。
要么被当成妖孽,要么被当成山神。
袁洪估计也清楚这一点,所以,这一趟远行,即便再热它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