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回答,他又自顾自道,“对,你怎么可能知道。”
一瞬间的落寞很快被威严所代替,秦曜说:“从此之后,它叫问情剑。”
按照礼节,青泷跪下来:“谢殿下赐名。”
“青泷,”
他居高临下地戳着她的心脏,“问问这里,什么是情。”
他的食指很用力,恨不得要将她的心脏戳穿一样。
周边的声音纷纷杂杂,几乎都在兴奋地讨论问情剑。
衡宁脚步不停,淡漠地开口:“这么多人来抢剑?”
青泷:“你也是?”
“当然。”
同为天道死士,衡宁直言不讳,“拿到问情剑,杀了晟国太子秦曜。”
听到有人这样随意地说着要杀掉秦曜,青泷心中却没有太大波澜。但她还是问道:“你与他何仇?”
“没仇,”
衡宁说,“只是想出人头地,名留青史。”
她这样说着,耳边却蓦然出现一个男人冰霜般的声音:“你是女孩子,不配继承我们奚家的剑。”
——
青泷和衡宁赶到兵家擂台时,一名男弟子正被从台上击飞下来,好在有元炁护体,他并未受伤,只是一边抱拳道“谢谢师兄,”
一边肉眼可见垂头丧气地离开。
司空曌站在台边,负剑而立。他五官端正,一双眼睛萧疏而藏锋。身材比之长桑权而无不及,但气质上不似长桑权阴沉,更显得英气内敛。
衡宁不说废话,在6掌使处登记了名字,轻盈地跃上擂台。
司空曌做了个“请”
的姿势:“师妹,选一把剑。”
擂台侧的兵器架上,各式各样的剑长短轻重不同。剑刃在晨光下一照,如江海清光,澄明生辉。
衡宁缓慢走过。剑穗随风舞动,拂过她的手指,飘逸神妙。
她的目光专注,但她的手在犹豫。
关于剑的一切,青泷都异常敏感。她清楚地感觉到,衡宁的手指轻轻触上剑柄,瞬间如被灼烧般缩回,而那些剑没有出丝毫共鸣,似一种无言的抗拒。
她这才想起来,衡宁虽为兵家,但以阵法修炼为主,从未见过她使过兵器。
擂台上,傅教习冷眼旁观。
衡宁定了定心神,猛地抽出一把极轻的七尺剑,等她转过身来,眼前赫然出现一片翠绿的竹林。
细叶疏节,苍绿欲滴;竹香摇曳,幽远静谧。
“开始了,开始了!”
台下有人喊道。
司空曌单脚立于竹端,身姿岿然不动。厚重的巨阙剑在他手中不显笨拙,却是力量十足。他点点头,显然是示意新弟子先出招。
衡宁也不跟他客气。她飞身直上,双脚连连踩过绿竹,如浮光掠影,不落一片青叶。却在迎面之际,弹指将剑高抛而出,双手快交叉,十指相扣。 江流石不转,兵家·困阵。
她最擅长的果然还是结阵。
纵横交错的阵列在司空曌脚下浮现,元炁从中漫延而出,如无形链条企图锁住他。近在迟尺,衡宁已伸手接住剑,直直刺去。
司空曌不慌不乱,单手握紧巨阙,巨大的剑气立刻迸而出,将自信而来的少女瞬间击飞,连带着脚下的阵法也消失殆尽。
他紧随而至,动作迅疾,纵跃如飞,猎猎剑风作响,将绿竹尽数折断,空中狭叶乱飞。
衡宁勉强招架了几招,不知不觉后退百步,背脊贴上一株竹竿,已是大汗淋漓。就在此时,空白的脑海中突然浮现从前偷看过无数遍的场景,竹苑深处男人出手快狠,剑气如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