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眠把酒壶放回桌面,只听楚流雪在他身后说“本来也没有睡意”
。
“西堆的病容不得耽搁,他近来沉睡的时辰愈长了,我担心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他会一睡不醒。”
三弟子不和弟弟吵架的时候,心智还算成熟。许多事陶眠并不避讳她。
况且山里也需要楚流雪处处照看。
楚流雪知道弟弟的病很棘手,没想到己经到了陶眠不得不下山的地步。
“此番远行,不知何时归来。三土,你和西堆都要好好的。”
陶眠殷殷叮嘱道。
“安心,”
楚流雪颔答应他,“山里的一切你无需牵挂,我会照顾好随烟。”
“你还是没听懂,”
陶眠把东西一样一样塞进芥子袋,“为师是让你也要顾看好自己。”
“我……”
楚流雪一顿,“我能怎么样,这么些年在山中不都是挺好的。”
陶眠回眸深深望了她一眼,也不赘言。
“行了,多余的话不谈,否则又要嫌我啰嗦。我走了。
待西堆醒来,你告诉他师父要出个远门。他心思敏感,别让他多心。病,师父一定会帮他治好。”
楚流雪应了一声,目送陶眠在月下推门离去。
到师父的身影不见,她才推开隔壁房的房门,打算临睡前最后看一眼弟弟的情况。
“……你醒着?”
楚随烟两只手臂压在被子外面,眼睛久久凝望着窗外的弯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