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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
秦奐想了一夜,到底要不要在第二天起床的時候,跟他的寧老師證明一下,不要隨便說男人腎虛這個道理。
第11章逗貓
雖然說最後還是沒睡到,那天晚上之後,兩人間的關係好像跨過了一個檔口,又恢復了正常狀態。
金主和小情人的正常狀態。
白天在片場互相當做不認識,晚上回酒店一關房門,立刻天雷勾動地火一發不可收拾。秦奐白天見了他都燥得慌,到了該宣洩的地方自然不會餘力,寧策扯著他的項圈喊不住,次數一多也不跟他客氣,該抓的抓該咬的咬,完全不管第二天早上起來,秦奐的肩頸有多五顏六色異彩紛呈。
劇組的化妝師頭一回給他上遮瑕的時候,眼睛都盯直了。
但她不敢說話——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秦奐跟他們寧導的關係有多曖昧,放著平時講戲那種勾勾纏纏的氛圍不提,組裡有人下班出去吃夜宵的時候,還撞見過秦奐把寧策抱在車前蓋上親。
真的是那種一手摟腰,一手按頭,半強制性的親法。
撞破了這等娛樂圈秘辛的工作人員當時都驚呆了,一時沒想起要跑。
還在原地怔愣的時候,就看到正對著他的秦奐忽然從美人項頸處抬起頭,眼神鋒銳如刀,直直地往這邊掃射過來。
像極了進食被打擾的狼犬,眼底凶光隱隱,幾乎下一秒就要撲上來撕碎對方的喉嚨。
工作人員被懾得向後一退,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嚇得拔腿就跑。
諸如此類的桃色緋聞還有不少。
在兩人不知道的時候,寧策寧大導包了只年下小狼狗的聞早就自個長了翅膀,迅飛遍了整個不大的劇組圈子,並隱隱有向外擴大的趨勢。
只是沒人敢在寧策面前提這事,連帶著在組裡的時候,兩人的直線距離一旦靠近五米,周圍眾人就開始自發裝聾作啞,眼睛瞟天瞟地絕不落在不該落的位置,自我管理意識極強。
笑話,八卦哪有飯碗要緊。寧策包個十個八個小情人的,也不能給他們拿來當飯吃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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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化妝師盯著他脖子看的時間太長,低頭翻劇本的秦奐有所察覺,抬眼瞥了鏡子一眼。
「不要緊。」他隨意說,收回目光,又翻了一頁台詞。
化妝師捏著遮瑕瓶,給他噴也不是,不噴也不是。最後晃了晃瓶身,儘可能委婉地道:「秦老師下次注意點吧,你的皮膚比較白……容易留印子。」
秦奐聽了,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
「家裡養的貓不太聽話。」他笑了笑,「你塗厚一點吧,麻煩了。」
什麼體型的貓,能撓成這樣。
化妝師不敢深想,眼觀鼻鼻觀心裝作耳聾目瞎,刷刷兩下給他蓋嚴實了。
上妝上到一半,有人站在門口敲門。
秦奐還以為是場務過來催進度,沒抬頭,隨口應付了一聲:「快好了,我這就過來。」
話音落地後,化妝室里怪異地靜了靜,沒有人搭話。
秦奐揚了下眉毛,覺出了點不對,往鏡子裡看去——
寧導本人披了件大衣,正抱著手臂靠在門板上,神色帶一絲不耐煩。
「你們這是在繡花嗎?」他說,「隔壁女演員的妝都化好十分鐘了,你是有四隻眼睛還是兩張嘴?」
這脾氣撒得其實很沒有道理,拿化妝刷的又不是秦奐本人。
化妝師嚇得大氣不敢出一聲,秦奐倒是笑了一下,相當有耐心地答:「老師別急,我快好了。」
跟寧策朝夕相對了一段時日,他自以為已經總結出了一套和金主相處的正確方法。在如何哄好貓並且不被貓撓一道上已然登峰造極。
寧策此人,就是在娛樂圈混久了,混成了千年的妖精不說,還把自己混出了點兒神經病。
他就樂意看秦奐這副骨子裡傲得要命,不得已為了生存和事業對他低頭搖尾巴,忍辱負重低眉順眼的樣子。
如果秦奐真成了一條蔫頭巴腦吐舌頭的大狗,他反倒看都不會看一眼,甚至懶得施捨一點吝嗇的憐憫心——當然,如果家養的小狼犬有了不臣的心思,躍躍欲試要給主人來上一口,寧策也會毫不留情地翻臉。
也是因為這個道理,寧策並不介意他養的小情人在晚上有多麼的放肆,也不介意對方探頭探腦地在自己的底線上張望,總歸項圈的另外一端在他手裡,可以允許小孩有點兒蹦躂的空間。
個中尺度,還得秦奐本人謹慎地拿捏,緊了不好,太松也會招自家金主的厭煩。
時日一長,秦奐自己也會想。這莫不是上天給他在成功之路上設的一個隕石坑——但凡在寧策手底下多演幾年,下一屆銀像獎影帝非他莫屬。
寧策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瞥了眼時間,看在他態度還算不錯的份上,冷哼了一聲,果然沒發作。
只皺了一下眉頭,不太耐煩地催促道:「快點吧,下場戲還等著呢。」
正待轉身要走,就聽秦奐在後面叫住了他。
「寧老師。」他說,「你過來一下。」
寧策頓了下,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古怪地回過頭看他:「幹什麼?」
「你過來。」秦奐的語氣很溫和,但是隱隱帶著一種堅持的味道。
他正在椅子上化妝,沒辦法回頭或者轉身,只能透過面前的鏡子,定定地看著鏡中人的身影,眼神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