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昭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可王爷他……昭姐儿,芍儿她才十岁,什么都不懂,怎么能跟你一起来王府?她若是惹恼了王爷可怎么办?”
虞昭摇了摇头,“王爷不是那种人,有我在,必不会让芍儿出什么意外。”
他不会禽兽到对一个小姑娘下手,这一点虞昭还是相信萧承安的,让虞昭感到疑惑的是,他为什么忽然要芍儿跟着自己去王府?
一时兴起?还是想拿芍儿控制自己?好让自己听他的话?
虞昭不相信萧承安是这样的人,他今儿还与自己说好了要帮她与虞崇,虞氏旁支分割开来,他怎会去做毁掉二人之间约定的事来?
可他此举到底是为了什么?
虞昭想不明白萧承安的用意,只觉他反复无常,常常翻脸不认人。
袖下的手轻轻握紧,虞昭眼底微暗。
她不能将所有赌注押在萧承安身上,要加快收集证据,壮大自身了。
芍儿懵懂地看着娘亲和昭姐姐,频频从她们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捏着那兔儿灯,诺诺不敢说话。
察觉到芍儿的不安,虞昭低头看着她,揉了揉她的脑袋,“芍儿今天不是还要与你阿娘一块儿去逛街吗?要不要我与你们一块儿?”
芍儿眼睛一亮,又怕给虞昭添乱,“可……可以吗?”
“当然,我也许久没有在外逛过街了,今儿是中秋,正好热闹。”
巧娘便也不再提芍儿去王府之事,温声说,“你昭姐姐累了一日,先让她回去休息,咱们晚上再去看花灯游街,可好?”
芍儿也想看花灯游街,便乖乖点头,“好,先让昭姐姐休息!”
于是她们先行回了虞宅。
柳叔拿着几份礼单过来,先给虞昭看。
“昭姐儿,赵国公府,苏府,裴府,柳府,尚府,王家都送来了礼单,你看回什么合适?”
虞昭将礼单接过来看了一眼,尚家除了礼物之外,尚三娘还给自己写了一封信。
除了一些中秋欢乐的话,尚三娘还在信中写了自己在尚家写了一句诗句却丢失的纸张的事。
那张纸尚府的小厮,婢女都没有见过,尚三娘还问了亲近的小娘子,与兄长的好友,他们也都未见过虞昭写了诗句的纸张。
虞昭心中微叹,知道自己那张纸恐怕找不回来了,提笔给尚三娘回了一封信,这才思考起给各家的回礼。
王家的礼物是她一早准备好也送过去的,柳白薇,尚三娘,尚四娘是自己新结交的好友,虞昭心中自有给她们准备的礼单,可没想到,赵国公府和苏府,裴府也都送来了中秋节礼。
她思忖片刻,如今她家底单薄,太贵重的东西送不起,倒是她以前在路上曾收过一些人参,灵芝等药草,还有一些她酿的药酒。
没多久,虞昭便回了自己的房间,假装从箱子里,其实是从空间中取出了那些人参灵芝以及一些药酒,将这些东西一一放进盒子里,写好礼单。
“这些是回赠的礼单。”
柳叔小心收好,刚准备离开,又想到什么,说道,“对了,昭姐儿,今早翟世子来过,说是来拜访,您不在,他留了一些礼,很快就走了。”
柳叔可还不知虞昭对翟少棠的杀心,笑着说,“这么多年未见,翟世子真是愈的英俊挺拔,倒是有几分少年的英姿,他亲自来拜访,可见翟世子心里还是有昭姐儿的,昭姐儿要不要先瞧瞧?”
虞昭声音之中夹杂着些许冷淡,“他送的礼都收起来,不必拿给我看。”
柳叔有些奇怪的看了虞昭一眼,只见她微垂着眼眸,似乎很是疲倦。
想起虞昭这两日的忙碌,柳叔也不便再问,将礼单收起来,让虞昭好生休息,自己和勃叔,二虎一块儿去各府回礼。
虞昭的确很累,她收拾了一番,临睡前,她忽然想起今日中秋皇宫内的晚宴,似乎生了什么事情……
但她实在是想不起来,闭上眼睛便将脑海中想的事情忘了个干干净净,沉沉睡了过去。
虞昭足足睡了一个时辰才醒过来,如昭院挂上了各色花灯,并不算多的婢女,嬷嬷,小厮满是笑容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你我交谈着,偶尔还能听到芍儿兴高采烈的呼喊,煞是热闹。
她在床榻上躺了片刻,听着外面热闹的声音,心中的孤寂被悄然驱散了许多,似乎也多了几分如摇曳烛火般暖黄的热意。
这大抵是自己许多年来重新过的一个热闹的中秋。
虞昭翘了翘唇角,眼底染了笑容,从床榻上起来,换了一身石榴红的对襟襦裙,来了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