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的今夜,许多人泛舟游江赏月,不知几时而回,回来之时“不知东方之既白”
。
只因第二日还要上学,张若虚那一船人回来算是早的,还能睡后半夜的觉。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张若虚早早起床、洗漱。
给桂花树浇水,细心地做早餐。
昨天去了孤儿院后,他仿佛被打了肾上腺素,身体极度亢奋,精神却时常萎靡,会经常呆想着年小鲤的过往。
六点时,年小鲤像只受惊的小鸟,慌忙从卧室中跑出。
昨天太累了,今日上学,心里想着还没有准备好午饭。
张若虚从厨房中端出一大碗粥道“不要急,去洗个澡,出来吃早餐。中午饭不做了,我们去学校食堂吃。”
“嗯?”
少女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觉得陌生又熟悉。有时候他很正经成熟,有时候又很无赖幼稚,仿佛两个人。
她抗拒过对方的无理请求,最后却又无奈妥协,不知不觉间,心里已经默认了他对自己的安排,只是行为上仍然没有习惯,显得特别滑稽尴尬。
只要不过分,不违背做一个好人的原则,都听他的也没有什么关系。
“看着我干嘛?快去洗澡,你昨晚可没有洗澡。”
少年看着愣在原地的年小鲤道。
少女羞怯地“哦”
了一声,进入浴室,流水哗哗啦啦地流动。
少顷。
张若虚已经吃完了早餐,在把教材装进两人的背包。
少女从浴室中出来,换上了短袖校服,拿着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
张若虚平静道“去吃早餐!”
少女低嗯了一声,蹑手蹑脚地走到餐桌前坐下,用毛巾扎着头。
张若虚看着少女的背影,前世幻想了三年希望能给她吹头,今日总算是碰上了。
嘴角轻扬,从浴室中拿出吹风机,用排插接到餐桌附近,站在少女的背后。
“你……你干嘛?”
少女侧过身,怯怯问道。
“吃你的早餐!”
张若虚站在身后,用不容置疑、不许拒绝的口气回复。
下一刻。
少女感觉头上的毛巾被拿开,头即将散落的时刻被一只手扶住,这种触摸感竟然比牵手更加让人麻木,简直就是被闪电击中的树木,心里万分惊恐,却怎么都避不开,失去了所有行动力,却清晰地感知生的事情。
没容她多想,吹风机“呼呼呼”
的声音响起,头顶迎来一阵暖意。
他给我吹头?
少女脸颊一片羞红,头被抓住的那一刻,全身酥麻。
被一只手轻轻地抚弄着头,贴着头皮,从头顶到耳鬓,从后脑到前额,像小猫被主人抚弄一般,欣喜,欲罢不能。
她的脸越来越红,端着勺子的手迟滞在空中许久。
这也太尴尬?太羞耻了?我怎会有些欢喜?年小鲤,你死啊?
“好好吃。”
张若虚看见少女的手迟滞在空中,平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