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自小就没遭过什么罪,这一年,家中突变,把这辈子的眼泪都哭完了。
可她没想到,困难的还在后边呢。
她一手举着刀,一手拿着司琰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半瓶酒,啪嗒啪嗒的掉眼泪。
“司琰,我不会,万一把你割伤了,弄巧成拙怎么办。”
司琰闻言叹了口气,要不是他现在烧的头晕眼黑手抖,自己就上了,可他现在的状态不行,只能寄希望于沈宁。
他比划着教给沈宁:“没事儿,我教你,先把刀消毒,冲着这儿把烂肉什么的割下来,再用这块布把脏东西挤出来。”
沈宁照做,可等想要落刀的时候,怎么也下不去手。
司琰强撑着力气按住她的手,一字一顿说:“稳准狠,不要犹豫,再拖下去,被人猜到我出事就麻烦了。”
道理沈宁都懂,她狠了狠心,手起刀落。
司琰倒吸一口冷气,脖子上青筋凸起,即使如此,他还不忘指挥沈宁:“把烂肉剜干净。”
沈宁哆嗦着看他一眼,声音带着哭腔:“嗯,我知道。”
整个过程中,司琰一句疼没喊过,只在刀尖下到深处时,闷哼两声。
等沈宁做好一切后,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再看司琰,也好不到哪儿去。
她顾不得自己,赶紧上前给司琰擦汗。
“你觉得怎么样?”
司琰咬着后槽牙说:“没事,包扎上吧。”
沈宁看着他准备的几块破布,皱了皱眉头。太脏了,要是造成再次感染就不好了。
想到这,沈宁去角落里扒拉出自己的衣服,她一直没怎么干过活,衣服比较新,而且隔两天司琰都会帮她洗次衣服,应该还算干净。
现在这种情况,她也顾不得其他,抽出一件中衣便用刀划开。
司琰看着她动作,眼眸变深,嗓音干哑道:“你不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