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力度轻柔地触摸长长短短的书脊,像是触碰流水或琴键。
红青年线条美好的侧脸,与记忆中的剪影渐渐重叠。
他们曾在18世纪的英格兰受邀参观某位伯爵的藏书,因为他们帮助伯爵解决了他领土中爆的丧尸狂潮*那是条变异了的世界线,这不是重点那时的红青年也是这样,站在一面巨大的书架旁,漫不经心地抚摸书脊。
那时赤井才刚刚踏上这段疯狂的旅程,对于世界的变动仍然有些不习惯,于是鹤川跟他解释
“世界线并不像人们想的那样规律而不可改变。”
鹤川说“每个世界都有自己独特的个性。”
“有的世界展的很顺利,像是全世界最成功的长寿面;但有的世界就很麻烦,像是被一百只小猫扒拉过的毛线球。”
“所以,前者会比较好么”
他问。
“也不一定。”
红青年想了想“顺利就意味着没有其他可能性,不是么”
“可能性”
那个下午,伴着伯爵送来的大吉岭茶与热乎乎的烤松饼,红青年为他讲述了一个故事美丽而暗藏危机的小岛、诡异的影子、以及漫长得似乎没有尽头的夏日。
“最后,他们成功改变了世界线。”
鹤川结束了长长的述说,抿了一口红茶“如果那个世界像长寿面一样展,那就不会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但你们之前已经知道了结局。”
赤井沉思“最开始,那只右眼的力量寄宿在那个男孩身上的时候,因果就已经形成了。”
“是啊,那是个很特别的世界。”
鹤川说“但大多数时候,你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你不知道你会是什么。是那只改变命运的蝴蝶还是被掀起的飓风又或是不自知的西西弗斯”
红青年轻叹“时间永远是最难以捉摸的事物。”
“如果你们没办法事先知道结局,”
赤井问“你还会让他尝试去改变吗”
“当然。”
“比起既定的结局,人类永远会选择未知的可能。”
红青年冲他眨眨眼“不是么”
未来的自己,为什么要选择告诉他一个既定的事实
因为那并不是已经生过的事,而是未曾生的事。
也许某个世界的他因为承受了无法挽回的伤痛,而选择创造一个新的可能性,哪怕世界会变成乱糟糟的毛线球也在所不惜。
那句话仅仅只是一次赌博。
他不知道自己要救的人是谁,不知道该什么时候救下那个人,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陷入了死循环,最糟糕的情况下,这句话甚至可能成为某场悲剧的引子。
但那都不重要。
因为他听见了。
从那一刻起,未来就注定会生某种改变。
未来的他明知道这一点,仍然选择了上前,对男孩说出了那句话。
“比起既定的结局,人类永远会选择未知的可能。”
这是“赤井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