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来的”
话还没嘀咕完,他就懵然地看着自己身边躺着的巨狼,还有那条盖在身上的巨大狼尾。
瞧着跟红琅有一点像,但是这头狼的模样远比红琅原型来得美丽,它身上的毛隐约像是在光,优雅和野性完美融合在一起。
山谷内朦胧的日光下,巨狼身上似乎闪耀着不比太阳弱小的光芒。
更莫名其妙的是,他竟然甚至隐约产生了一股想要对着这头狼顶礼膜拜的冲动。
启南风的脑子空白了片刻,他最后的记忆便是自己砸出了丹炉,然后就昏死过去了
所以哪儿来的一头巨狼
启南风打量着这头从未见过的狼,小心捡起他落在身上的一攥带血的狼毛,开始嘀咕“看起来是极其罕见的品种,这狼血和狼毛拿来入药应该不错”
话未说完,巨狼被鲜血染得暗红的脑袋一动。
启南风的后背一僵。
下一刻,一双幽蓝色的眼睛冷冷地睁开,无波无澜地望着他。
启南风怔了怔,他与那双眼睛对视片刻后,心中浮出了一个离谱的猜测。
“小鱼”
用的是问句,但是启南风的声音却已经很笃定了。
俞幼悠懒懒地“嗷呜”
了一声表示回应,而后继续把脑袋埋下去,她不想说话。
得到肯定的启南风脑子都懵了,他跳起来噼里啪啦就是一通问。
“我们怎么会在这儿我记得那只大鸟好像抓我了是你把我救下来的吗”
“你怎么变成狼了你不是狗妖吗”
俞幼悠懒得动,她只是静静地把脑袋放在两只前爪上,眯着眼听着启南风在边上情绪激动地追问,头一次没嫌他吵闹。
能吵才好啊,像昨晚那样半死不活的不搭理她才吓人呢,她还以为这家伙真的要没了。
可惜了,看样子启家棺材铺里那副镇店棺材少东家你是没福气用了。
启南风一边啰嗦地追问,一边却又在芥子囊里翻找着伤药,颤抖着手想去给俞幼悠被异鸟抓烂的脑袋治伤。
“你脑袋怎么了还疼不疼你上次放我这儿的止痛药还有两颗,我给你”
俞幼悠张嘴,刚想说话,结果出来的声音却是
“嗷呜嗷呜”
“啊”
启南风愣了愣,提醒她“说人话。”
我但凡知道该怎么用狼舌头说人话,还用得着你提醒吗
俞幼悠拿前爪挠了挠头,瞎嗷了半天,把先前在山崖上没能嚎出来的那嗓子都叫完了,终于能含糊不清地说话了。
“不用给我上药,我俩都吃了天元丹,伤都好了。”
启南风指着她狼狈的脑袋一脸不信“你脑袋上都秃了,还全是血,你不要逞强了。”
俞幼悠扭过头,果然看到满地都是她被异鸟抓飞的狼毛,所以不用看都知道她现在脑门上是啥状况。
太惨了,尾巴是不秃了,脑袋又秃了
她舌头能捋直了,无语地解释“血是先前流的,毛也是先前被异鸟抓掉的,天元丹只能治伤不能生毛”
俞幼悠简略地把昨天的事儿以及现在他们的处境大概解释了一下,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启南风光看着不远处温泉坑里的血水和狼身上无数的暗红血渍,都能想象出她为了救自己有多拼命。
启南风喉头紧了紧,最后重重地把手搭在了狼爪上握住,却什么都没有说。
她跟他都知道,对方是愿意用命救自己的存在,彼此之间早和家人一般亲密,再不需要说什么谢了。
但是现在的问题是,俞幼悠身上的伤虽然在天元丹的作用下变好了,但是她依然保持着狼形。
一人一狼大眼瞪小眼。
最后启南风忍不住“你打算不做人一直保持原型了吗”
看红琅和雀青他们都能在原型和人形之间无碍变化啊。
俞幼悠烦躁地拿爪子刨地,挖出一个大土坑把自己的脑袋埋了进去,声音憋闷道“我现在不方便变成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