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兄妹四人的房门前又多了两个家仆,林守业指示:四人不得随意外出!
直到自己被软禁,林孝成心里才感到一丝不安,想起昨日一天都没见到卢管家,按理说家里出了大事,卢管家应该是寸步不能离开的,又想到前夜众人慌慌张张的样子,他认为事情绝对不像父亲说的那么简单。
林孝成突然感到有点亢奋,他坐在书桌前,很快陷入沉思:“父亲派人包围母亲的房间,很明显是想掩盖什么事情,他说是传染病,可要是传染病他大可把母亲接到郊外的别墅,而不至于送回家让众人也有感染的风险,房里的人应该就是母亲,可是生是死…”
想到这林孝成突然又有点不安:“难不成是母亲知晓了父亲与其他女子的龌蹉之事?父亲心急酿成悲剧?不对!自从上次自己现了这件事后,卢管家便未再带女子进过府,母亲应该无从知晓,更何况那件事都过去许久了,母亲如果知晓也不至于拖到现在才生。这些天以来父母也没有过争吵,母亲身体一直很健康,没听说身体不舒服,前段日子还一直嚷着要去听戏,听戏?!”
,林孝成用手托着下巴“说到听戏,母亲也是近年来突然来的爱好,先前去母亲房间,看到好几幅画着戏里人物的扇面,上面还题着字,问母亲这是哪来的,说是听戏的时候花钱买的,当时随便扫了一眼,倒是看见了一个名字:古圆大戏楼…”
“咚咚咚”
正想着,门外传来敲门声:“少爷,厨房的饭菜给您送过来了”
林孝成打开房门,看着眼前的晚饭,嘟囔道:“这菜怎么这么一般呀?看着卢管家出门玩了,你们这些人也想偷懒?”
看似无意,实则是在试探。
“少爷您误会了!卢管家下午才刚进门,听说在外办事一直没闭过眼,正在补觉呢,我们这些打杂的就更不敢偷懒了”
“卢管家回来有没有带什么人?”
“听说就带回了个医生”
“撒谎!出去这么久就为了带个医生?你听听你说的像话不?”
林孝成又摆出以前卢管家询问下人时的态度,这一招他屡试不爽。
“少爷,我们没有骗您,守门的亲眼看见那人提的箱子上面有个红色的十字”
下人感到委屈,双眼乞求似的看着林孝成,证明自己没有撒谎。
“行吧行吧,你下去吧,对了!在府里做事,嘴巴得闭紧了,别什么事都往外说!”
“知道了少爷”
说完,便关上了门。
林孝成看着眼前的饭菜,静静思索着:“阳城也有不少远近闻名的名医,许多外地的人还专门来这边请医生,父亲不用阳城的医生反而用外地的,说明是想掩盖生在母亲身上的事,考虑到卢管家前夜出门今下午返回,来回车程,不难想到为找医生应该也没跑多远,这很可能是母亲确实情况严重,卢管家不得不尽快返回!”
林孝成猛然从推理给他的快感中回过神来,他知道母亲凶多吉少了,在他的印象里,虽然母亲和父亲感情越来越淡,但对于子女,母亲从未亏待过,他爱他的母亲,就像母亲也爱他们那样,他脑海里闪过和母亲共处的时光,眼里突然流下眼泪,但是脸上依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这眼泪无论如何也止不住,同龄人还在享受母亲温暖的的怀抱的时候,林孝成就懂得,人迟早都会死的,书上写的人的死法有很多,摔死、老死、被杀死…,他可能还无法深刻理解死亡的含义,但他知道,就像春夏的花在秋冬会枯萎,但是来年春天又会花开大地,有生就会有死,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虽然知道这样安慰自己,但止不住的眼泪依然暴露了他。
几天后,刘凌美去世。丧事一切从简。
四兄妹再也不能见到母亲了,因为林守业已经指示下人提前把刘凌美遗体放入棺材,并且紧紧封住。
林守业依然冷漠,但是肉眼可见的苍老了许多。
葬礼上,三小姐林孝安哭到晕厥,大哥林忠文和二哥林忠武也不能自已,林孝成倒是平静了很多。中途刘凌美娘家人对林守业的这些做法不满,带人前来闹事,都被卢管家带人摆平,不过林守业也了话:“事情不要闹大”
。
丧事结束后,林守业终于把子女们叫到书房。
“这些天我确实是有点累了,没有去顾及你们的感受,我知道你们很好奇到底生了什么,好像什么事情都瞒着你们,但你们要相信,爹不会害你们,你们的娘就是病死的,你们以后就念着她的好就行了,这件事以后也就不要再提了,你们可能觉得我狠心,但是我和你们一样难受,我认识她比认识你们都长,我怎么会不难受呢?但是我还是希望你们以后不要再提她,心里记着就行了”
林守业眼光在四个子女间来回扫视,他很累,但在强撑着。
子女们围了上去,心里有很多想说的话,但看着面前疲惫不堪的父亲,终究都化作了泪水,他们紧紧抱着林守业,在他的怀里哭的泣不成声。
几天后,林府终于又恢复了平静。
而林孝成却一直在偷偷忙着一件事,一件他不能提起却又让他夜不能寐的事,那就是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