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輕鬆,根本不在乎有沒有被投訴,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已經開始清洗用具,絲毫沒有要給裴響調酒的意思。
要是眼睛裡能噴火,路遇聲已經被烤焦八百次了。
劉圓和方平緊緊拽著裴響,阻止他要翻進人家的吧檯裡面的動作。
裴響氣得要死,為什麼每次對上路遇聲這個狗賊,他都會吃癟啊。
難道路遇聲身上有什麼克制他的法寶?
「哎哎哎,」劉圓拖著裴響往一邊走,「我來點我來點,你不是餓了嗎,我順帶把吃的帶過去,方平,響響就交給你了。」
方平拉著裴響的胳膊,「我們去那邊,那邊安靜。」
這家酒吧有一個延伸出來的露台,隔絕了裡面的熱鬧喧譁,單獨開闢出一處需要安靜休憩的地方。
裴響罵罵咧咧,方平把他按在沙發上,「說好了今天是來開心的,別因為他影響心情。」
裴響忿忿道:「要不是爸爸著急期末考,我分分鐘把他的狗頭削下來。」
一隻手從後面伸了過來,玻璃杯與桌面碰撞,發出一聲脆響。
裴響回頭去看,一個穿的極其騷包的男人擦著他的後背坐在旁邊的位置,手指將玻璃杯推向他。
「長島冰茶,我請你喝。」
男人眉眼狹長,眼尾上挑,視線若有似無的全都落在了裴響身上。
裴響瞥了他一眼,「幹嘛,我又不認識你。」
男人輕笑出聲,拉近了一點距離,說話時吐出的氣息都帶著酒氣,「從現在開始不就認識了,」
混合著冰塊的液體在燈光下散發著曖昧繾綣的氣息,男人把酒杯塞到裴響手中,輕聲道:「交個朋友嘛,剛才無意中聽到你說想喝長島冰茶,試試,味道很不錯。」
裴響也不是傻子,對方什麼目的他一清二楚。
但很可惜,他一個鐵骨錚錚的直男,對這種硬邦邦的男人沒有興,但凡換個女生來,他都不會落對方面子。
「我沒有交朋友的想法,你還是留給別人吧。」
裴響把酒杯推了回去。
男人再次湊近了些,搭在沙發靠背上的手緩緩落在裴響腰間,吐出的話也愈發露骨曖昧,「第一次來嗎,不用害羞,像你這樣的男生在這裡很吃香,要不要跟我玩一玩,我技術還不錯。」
最後一句話是貼著裴響耳朵說出來的,
裴響笑了一聲,笑著看他,「你想怎麼玩?」
男人被他的笑晃了神,聽他的話覺得有戲,胸口處燃起一團火直直往著小腹而起,落在裴響後腰處的手也愈發放肆,眼底有些急迫,「保管讓你流連忘返,再也忘不掉我,怎麼樣,來嗎?」
裴響微微垂眸,再次抬起時閃過一道寒光,下一瞬嘭的一聲巨響,一書直接將男人砸翻。
「就你這傻逼樣還想跟爸爸玩,家裡沒鏡子不會撒泡尿照照,還玩,照完你那張勾臉,拿剩下的尿和泥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