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估计快到更年期了,总是这么神叨叨急匆匆的。
拖着虚浮的脚步来到厨房,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草药,“能不喝吗……”
“不行,必须喝,一滴不剩。”
母亲监督着我,驳回了我的话。
憋着气把它喝完,感觉身体更热了……
打从我记事起,几乎一周一碗药。
起初骗我说是糖水,吃了可以健康有力量,到时候谁也不用害怕!
是啊,所以现在的我的确有力量得像个男娃……
我真怀疑我妈给我喝的是雄性激素。
“妈咪呀,下个礼拜就素偶滴十八岁生日了,您老打算送偶什么吖?”
我扯了扯母亲的衣角撒娇道。
“说人话。”
“我十八岁礼物是什么?”
“小孩儿整天要什么礼物,我不是说过了吗?十八岁送你颗狗牙。”
我转身就走。
果然,我不是我妈亲生的。
我姓晏,记住,性别女。
单亲家庭,只有一个老母亲。
而我妈从小到大就想拴住我圈养,骗我说,乱跑的话会被鬼吃掉!
七岁之前,可能这话比较管用。
可自从上小学之后,我跟着几个毛孩子上至掏鸟蛋,下至挖墙脚,还有时候半夜偷摸着溜出去偷村里张大脚家种的大石榴!
那家伙,贼甜!
从没有一次见到鬼,更别提被鬼吃掉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妈给我的那张鬼画符,我还是揣兜里了。
这会儿喝了药,感觉更热了,总不能在家蒸馒头,那还不如干脆去外头做生煎包呢。
跑出院子,火辣辣的太阳就如同火球般压了下来。
不远处施工队还在噼里啪啦地大动工。
我扭头钻进了隔壁王大妈家的小院子。
“汪汪汪!”
王大妈家的狗每回见我都要叫,怎么也喂不熟。
“长命啊,这是我家的第四条狗了,你还是手下留情吧!”
“大妈,我申明,我可没投毒!”
王大妈索性每回见我背着小书包放学回来,总塞给我个热鸡蛋,省得我再去她家偷鸡蛋了。
“长命,你妈最近感觉更神叨了,有啥事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