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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溫拿出自己的寫本，將眼前的穆雲裳畫了下來。

她是他這些年不畫人像後，畫的唯一一個人物。

但是他總感覺還差點什麼。

穆雲裳是美麗的。

無論是輪廓，還是線條，都是無可挑剔的。

他可以畫出她的輪廓，可以像畫真人一樣，將她畫到紙上。

但是，唯獨欠缺了一點屬於穆雲裳的氣質。

霍溫畫不出來。

但是，他的筆又忍不住。

**

穆雲裳睡的很沉。

沉到她被霍溫叫了十幾遍後，她才幽幽轉醒。

「到地方了，該起了。」

霍溫的聲音是溫柔的，讓人無法生氣。

穆雲裳剛睡醒，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後，才回過神來。

「睡好了嗎？」

穆雲裳回想了一下，自己這一路，好像並沒有做什麼夢，睡眠也處於深度睡眠狀態，竟然是難得的好睡。

「睡的挺不錯的。」

補足了精神後，她整個人的狀態好多了。

「好了，是不是該下車了？」

車裡面，其他人都已經離開了，只剩下他們兩人了。

「嗯，該下車了。」

霍溫下車，需要被人攙扶著。

而這個人……

是穆雲裳。

穆雲裳也沒多想，攙扶著霍溫下了車，坐到輪椅上。

這照顧殘疾人，乃是公民應盡的義務。

霍溫趴在穆雲裳的肩膀上，感受到她傳遞給他的力量。

他竟然生出了一絲後悔。

如果，他每日的復健可以再努力一點，那他現在……

只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霍溫坐回到了輪椅上，跟穆雲裳出聲道：「我會儘量不拖你後腿的。」

穆雲裳聽到這話，出聲道：「這又不是什麼比賽，談什麼拖不拖後腿的？」

霍溫聽著穆雲裳這話，笑了笑。

以前，他總是「無意間」聽到身邊的人說他拖後腿。

起初，他是不願意承認的。

可是，他去哪裡需要人幫忙，他要做什麼，需要人幫忙，他自己……也默認自己是一個拖後腿的存在。

只不過不同的是，以前的他會否認這個事情，現在他能坦然接受這個事情，並且為自己拖後腿的事情而出聲道歉。

不過，他沒想到穆雲裳跟他的回答會是這樣的。

她還說：「我這不是沾你的光，不用去爬山了，可以抄小道嗎？」

穆雲裳是真的沒有覺得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