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时忍不住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听清楚,她说的是什么。
他素来温润的面庞,此刻变得有些僵硬,如星辰的双眸渐渐暗淡,仿佛明珠蒙了尘。
晏清时慢慢放下自己的衣袖,他没有因为公主的话,而恼羞成怒,也没有当场就冷了脸色。
而是依旧如往常一般,温和地说道:“公主说错了,臣不是讨好公主,公主是臣的妻,臣对你好是应该的,没有所谓的讨好不讨好。”
说完他拱手行礼道:“请公主好生歇息,臣这便去准备殿选。”
看着他袍服裹着清风,稳步离去,没有急躁,没有鲜明的怒意,只有隐忍和包容。
姜初月只觉自己的一颗心,像是放在了油锅里,煎熬的难受。
又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喉咙,喘不上气。
伺候的侍女面面相觑,却都不敢说什么。
“元香,你说本宫是不是太过分了?”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元香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殿下,驸马来的时候有多高兴,如今就有多伤心。”
她不知道公主为什么要这么说,只觉得公主好像也很伤心。
一旁的碧彤倒是猜到了几分,今日在映月楼那几个学子说的话,公主恐怕是上心了。
“殿下,您别伤心,奴婢想驸马应当是能体会您的苦心的。”
碧彤站在自家公主的身侧,轻声安慰道。
“本宫没事。”
姜初月勉强挤出一个笑,“你们两个出去吧,本宫自己待一会儿。”
夜色一寸一寸暗下来,屋内的光亮渐渐消失,上弦月静静地挂在天空,微弱的月光透过窗户昭进了室内。
“殿下,需要奴婢掌灯吗?”
元香站在门外柔声问道。
姜初月微微坐起身,回道:“进来吧。”
得了回应,元香带着四个小丫头进来,一个掌灯,一个焚香,两个摆好膳食。
梅花香袅袅上升,清清淡淡的气息,盘旋在房间内,姜初月混乱的思绪逐渐变得清明。
她看了一眼桌上的膳食,也没有责怪奴婢们,不经过她的同意就传膳。
她知道丫头们是担心自己,自从母后去了,这世上真正关心她的人,也没几个了。
用过膳姜初月就进了书房,她几乎一夜没睡,在书房内写着什么。
灯芯剪了一次又一次,书房内的灯暗了又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