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头去,见是曾望,拱手行过礼后,叹气道:“此一去,也不知是否顺利。”
北凉的铁骑,如此厉害,他竟心里没有底。
离了公堂,曾望也显出几分惆怅来,“早先,我曾建议陛下,建一支骑兵,以备不时之需。”
“奈何朝中诸臣不允,认为大齐已有数十万兵马,开支本就不小,不宜再加更多耗费。”
“可如今你看,只有殿下训练的区区一万人马,这如何能抵挡得了,北凉的数万铁骑?”
曾望说着双手相击,面上神情愤恨不已。
晏清时十分能理解他的情绪,大齐素来重文轻武,朝中参与国事的大臣,几乎全部是文臣,能真正懂得调兵遣将的,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尤其以左右宰相为的人,都是文官,只赞成和谈,不赞成兴兵。
如此一来,出征困难重重。
“大齐重文轻武,是立朝以来的传统,想要改变,何其之难。”
晏清时说着,指着城楼下的百姓道:“你看这些百姓,他们不舍家中亲人,可仍旧送他们上了战场。”
“曾兄,为了这些百姓,不管多难,你我都不能退缩。”
“好!”
曾望双眼迸出热血来,“晏兄有此大志,本官定助你一臂之力。”
“观历朝历代,只有文武之道,辅车相依,方能成就大业。”
“曾兄说的不错,文、武本就各有其职,没有文臣不能治国,没有武将亦不能立国,文和武缺一不可。”
晏清时的眸中,慢慢浮现点点星光,他看着万里河山,心中渐渐涌上豪情万丈。
改变朝廷重文轻武的惯例,迫在眉睫。
晏清时和曾望,同时抬头看向对方,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的烈火。
那烈火燃烧着斗志,将他们的一颗心,慢慢点燃。
白谷关内,漫天的黄沙,将城池原本的模样掩盖。
呼啸的风声,好似暗夜中的豺狼,透着渗人的寒意。
黄沙被裹挟在半空,又回旋着落下,击打在将士的脸上。
守将梁朔站在城楼上,眯着眼看去,除了隐约的黑影,什么也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