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
一道喊声,打破了这二人的沉浸,只见月小年从那不远之处跑来,直奔这演武堂,而她身后,则跟着那月家夫人南宫雁和月小虎等人。
反观那月小虎,此时正吃着手中的糖葫芦,全然不知生了何事。
“世子殿下,可知我爹在何处?”
月小年见着袁北庭,急声问道。
之前这里这般激烈的打斗,她作为入微境的强者怎会感知不到?只是碍于之前爹爹所说,要保护好娘和弟弟,她才忍住自己想要奔这儿而来的心。
袁北庭微声叹了口气,朝着那阁楼之中看去,说道:“月家主就在那里面,不过现在恐怕。。。。。。”
丧亲之痛已令袁北庭不忍再说下去,月小年也知晓了他意,道了声谢,便向着那阁楼走去。
须是月槿衡这些年常年在外的缘故,月家姐弟俩对他说不上有多亲,可到底是自己亲生父亲,当月小年知晓月槿衡恐已不在的消息时,心里那股痛楚瞬间涌上心头。
而那南宫雁则是跟在月小年身后,缓缓朝着那阁楼走去,宽厚的长裙也难以掩盖她微抖的身姿。
原本被一剑钉在梁柱之上的月幽也早已被袁北庭放了去,他知道这女人算不上坏,否则这月槿衡如何能撑得如此之久?
那母女二人穿过前堂,便见着了跪倒在地的月槿衡,那月字剑依旧紧握,只是未曾练过剑的他,经此役,手中已是被剑柄磨得血迹斑斑。
而在月槿衡身旁,则是那月林的头颅,过去如此之久,那脸上惊恐的模样依旧。
南宫雁颤颤巍巍地走向月槿衡,却现他跪倒方向,竟是自己的梧桐院。
“槿衡哥哥!”
南宫雁略带哭腔的唤着月槿衡的名字,槿衡哥哥,这是他们初见之时,她对月槿衡说的第一句话。
南宫雁小心翼翼地捧起月槿衡的脸庞,脸上已是泪眼朦胧。
她不爱他,从来都是,她对月槿衡只有兄妹之情,在嫁入月府之后,她便以先前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方式对待月槿衡,表达着心中的不满。
可月槿衡对此倒是毫不在意,对于南宫雁可谓是恩宠有加,就算南宫雁提出要做这月府的一家之主,月槿衡也是毫不犹豫的答应。
如今,月槿衡身死,几十年未曾对其有过好脸色的南宫雁终是哭出了声,她哭得不是将自己视如明珠的夫君月槿衡,而是自己那敬重的槿衡哥哥。
天若有情天亦老,细似轻丝渺似波。
回到那梧桐院,南宫雁回身对着月小年轻说了几句,便径直走了进去,背影悲怆而决绝。
月府大堂之中,待袁北庭等人走进时便已现之前那站在月林身后的一众长老此时都坐在了此处。
在见到袁北庭等人进来之后,那一众长老瞬间跪倒在地,连身子都有些忍不住颤抖。
袁北庭则是一脸的不解,朝着那唯一站着的月家大长老月山问道:“前辈,他们这是。。。。。。”
月槿衡的死,让月山此时悲愤难当,可他身为月家大长老,如今家主已逝,夫人也是闭门不出,这月家,只能靠他稳住局面。
“回世子殿下,他们都是来这里等着见圣女,想为自己求一求情。”
“求情?你们这等既没骨气又没眼力见儿的东西,当初投靠月林是那般之快,如今这下跪的度是更甚从前啊。”
袁北庭冷声道。
他虽不在北境军中,可骨子里到底是流着北境的血,在北境,只有死战,没有生擒,面对这等软弱之徒,他自是没有好脸色。
那些跪倒在地的长老听了袁北庭这番话,犹如刀架脖颈一般,跪着的身姿更是低上了几分。
袁北庭见状则是仰天大笑,然后大骂了一句娘操的孬种,便寻了个地方坐了去。
他虽是看不得这群人为了苟命低三下四的模样,可到底这是月家的家事,自己虽然答应了月槿衡所托,可如今这月家还大有人在,他不好也不愿插手。
“你们当真愿尊我为圣女?”
张怀钰看着眼前这跪倒的一片,问道。
那为一人一听,似乎觉得求情有望,赶忙答道:“您拔出了明月生,自然是我月家的圣女。”
张怀钰看着手中的长剑,呢喃道:“娘,没想到我如今倒跟您一般,成了这月家圣女了。”
“既然如此,那就先给我跪着,算是为你们之前的抉择赎罪!”
回过头来,张怀钰不禁冷声道。
一旁的袁北庭看在眼里,不由得感叹。
这小妮子到底是青山居的大当家,这上位者的气势倒还真是拿捏的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