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九歌被人火速送到离王府,并草草拜了堂之后就被送进了新房。
大红的罗帐,明亮的红烛,成双的喜字,风九歌自己将头上的盖头掀了,随意一坐,便开始吃桌上的果子。
“听说呀我们这个王妃特别丑,以后肯定被王爷嫌弃。”
风九歌边吃边听外面的对话,一脸玩味。
“管这么多干什么,一个懦弱的小姐,肯定比我们丑多了。”
打开门的瞬间,看着坐在喜床上冰冷盯着她们的风九歌,两人齐齐后退,大叫一声:“鬼呀——”
离王大婚之夜,离王妃丑的像鬼吓坏下人的消息,传满了整个王府。
书房内,楚凌桀身着一身白色宽松衣袍,眼若寒星,发如乌瀑,似笑非笑,斜靠在躺椅上,满身风华,偏偏周身的气质似鬼魅,冷眼瞧着江朔。
“你是说,那女人把下人吓着了?”
他唇间一抹笑,冰凉讽刺,不怒而威。
江朔严肃地说道:“正是。”
只见他悠然起身,留下一个背影:“那便去瞧瞧。”
夜色中,喜房安安静静,居然有些冷清。
楚凌桀唇角一抹冷笑,散发着无影的压力,他倒要看看,那个女人能掀起什么浪来。
“王爷,里面请。”
在江朔的带领下,楚凌桀淡淡嗯了一声,进了喜房。
屋内没有什么人,只有新娶的王妃风九歌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只见她手上各拿一个糕点,一口吞掉半个,然后用油腻腻的手喝了口茶。
“好没教养的女人。”
楚凌桀面色发黑,在离风九歌一丈远的地方停下,那嫌弃的表情似乎再进一步就会脏了他的眼。
此时风九歌吃得正欢,听到声音扭头看向门口处,用桌布抹了抹手道:“非礼勿视懂不懂?既然知道我没教养,看便看了,还说出来,不是更没教养吗?”
只见江朔抬起头,眼睛中十分惊恐,王妃好大的胆子,王爷的脾气,只怕王妃要有苦头吃了。
果然,他想的不错,楚凌桀的手握紧,青筋暴起,几乎不假思索地走了进去,直接用手挑起风九歌的下巴:“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女人,不过,这般丑颜,本王看着便恶心。”
毒舌男人向来没有好下场,下巴被人死死地捏着,根本就不能动,风九歌只好翻了个白眼说道:“即便是这般丑颜,王爷不是还与我有染吗,王爷的品味,还真独特。”
“你,可恶。”
风九歌不提便好,一提起来他便想起当日的耻辱,若不是因为受伤着了太子的道,他怎么会如此窝囊?
手迅速变换了位置,死死地掐着风九歌的脖子:“想死,我就成全你,你活着也不过是太子用一个弃妇羞辱本王而已,死便死了。”
说着,他加重了力气。压力逼来,风九歌几乎无法呼吸,却拼着最后一口气说道:“王爷杀了我,只会给太子一个弹劾你的理由,你信不信?”
曾经是太子内定的太子妃,就是她的筹码。
“哼,你以为本王会怕?”
话虽然这样说,他的手却放开了。
风九歌重获自由,大口地喘着气,眼神却凌厉无比,让一旁观看的江朔微微一惊。
“不要妄想本王会当你是王妃。”
他薄唇吐出这几个字,带着肆意的冷。
这,正是风九歌想要的。
“王爷,既然这么不喜欢我,不如放了我,如何?”
风九歌忽而勾唇说道,脖子上的红痕因为睥睨的笑容多了几分杀气。
楚凌桀神色一变,她居然还想走?
“风九歌,除非你死,不然不要妄想。”
丢下这句话,冷哼一声,便拂袖离开。
随着室内重归寂静,风九歌松了一口气,而后却更加紧张了,楚凌桀这根本就不是人呀。
简单的抱怨之后,她将怀中一直藏着的医书拿出来,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被人下了毒,脸上的东西并非胎记,但在风府须得处处小心,所以才不医治,以后不露出锋芒,在王府根本就活不下去。
她伸手摸了一下跟了她十六年的疤,竟不想,有人处心积虑,从出生时就想害她。
她自嘲一笑,道:“风九歌,你还真是危险重重。”
不论如何,当下之急就是将脸上的毒驱除。
风九歌断定,她中的是一种短期毁容长期夺人心智的毒,好歹毒的用心。
她掏出几根银针,往身上几处大穴扎去,不多时,脸上的紫气就越来越浓,最后几乎全黑,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毒才慢慢地被逼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