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恢复早朝后,在崇政殿内未曾看见温轶,朝臣有的面露颓唐,不敢随意话,有的倒是乐于见到这样的局面,力争上言。
辅人不在,门人众多,商议大事的后果也没有多少影响。
赵攸觉温轶门人多到令人震惊的局面,想要除去他,先要将那些门人踢出朝堂才可。朝会后,苏文孝留下。
他是枢密院副使,位同主使,但他历来低调,也不在皇帝面前露面,赵攸对他印象仅仅留在择选太傅一事上。
苏文孝留下后,赵攸打起精神,苏家根深蒂固,不争不夺还能稳立不衰,可见苏文孝的能力。
“陛下,臣觉得后宫与前朝当为一致,不能由奸人把持。”
苏文孝面色沉静,目光凝视脚下的金砖,带着万分恭谨。
这样的开场白是赵攸没有想到的,毕竟温轶对皇后没有真正放心。她恍惚记得原书里剧情,皇后一入后宫就在温轶的帮助下夺了陈太妃的权,可她看到的却是不一样。
故而,她就想着或许因为什么事父女离心,既然如此,她何不利用这些。
苏文孝为皇后鸣不平,已然出乎她的意料,如果站在殿内的是温轶,倒也不让人奇怪。
“苏卿之意,朕不明白。”
赵攸面露茫然。
苏文孝道“陈氏何德何能越过皇后而握着后宫之权”
赵攸抿嘴,这个枢密院副使是不是太心急了些,这番话若是传到温轶与太妃那里,必让他们内讧。她面上不显,笑道“朕也无法,前朝后宫并非在朕的掌握中,陈氏不顾尊卑住进慈宁殿,就已不妥。”
小皇帝与以前不同了。之前都是死要面子,断不会说出受人制约的话,苏文孝听后有些吃惊,暗想莫不是当真被皇后影响了
不管如何,他总要为阿沭争一争,肃声道“只要帝后一心,此事不难。”
御座的赵攸眼睛亮,苏文孝这是向她投诚投诚的前提就是对皇后好。只是她不明白苏文孝为何背着温轶反帮着皇后了,心中起疑,便道“苏卿言之有理,皇后仁善温顺,朕自不会负她。”
皇帝一言九鼎,苏文孝得到保证后,就松了一口气,道“陛下有难事,臣可尽心去做,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文人爱说着华丽的辞藻,赵攸没有在意,顺势道“那卿方才所言,朕也知晓,卿去忙碌,待卿佳音。”
苏文孝面露欣喜,深深作揖后就大步离去。
殿内的赵攸冥思苦想,想不出苏文孝的目的,索性去中宫找皇后。
冬日寒冷,花草都显得枯败,花房造好后,皇后将药草移进去,她事事亲为,宫人不敢随意插手,在一旁静静候着。
药草习性特殊,皇后不敢假手于人,宫人侍候花草,只当花草来培育,稍有不慎就会枯败。加之她近日无事,不如自己打理。
在道观时曾见过柳钦的药草,他十分看重,轻易不让人碰,她在一旁无事就看着,真要自己去种植培育,心中也没有底。
赵攸来时见皇后亲自打理,就没好意思去打扰,自己回华殿等候她。
等了半个时辰后皇后蹁跹而入,衣袖口染了些泥,净手后就去内殿更衣,赵攸顺势屏退宫人,自己悄悄地跟了进去。
她轻手轻脚,皇后在回身的时候还是有所察觉,也不知她跟进来做什么,就一直晾着她。
赵攸习惯她的沉默,在一旁坐着,眼睛一直跟着她的身影。许是皇后出身道观,身上没有带着贵女们的骄奢之气,多是淡泊,空谷幽兰般的气质。
小皇帝又在偷看,只是皇后换的外衣,隔着厚实的中衣,什么都没有看到。皇后习惯她这般呆傻的模样,回身看着她“陛下可看好了”
“看什么”
赵攸不明。
皇后照旧冷冷瞥了一眼,自己理好衣领,“陛下有何事,风寒刚好,就四处乱跑。”
赵攸不理会她的冷言冷语,道“朕有事与你说,难不成召你去崇政殿”
“陛下有何事”
皇后语气也跟着软了下来,见小皇帝气呼呼的样子,又添一句“你若有事,我也会去崇政殿的。”
“你若去了,反会惹人怀疑。”
赵攸道。
她底气很足,皇后后知后觉怕是与朝堂有关,走近两步道“是何大事”
小皇帝眉梢一扬“苏文孝替你鸣不平,道后宫不该由陈氏把持”
皇后震惊,眸色终是起了波澜,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便继续震惊道“他为何这么说”
她开始惊讶是真的,后面就掺杂了演戏,成功地糊弄住了赵攸。赵攸没有怀疑她,认真道“说是前朝后宫当是一致,朕若与皇后同心,他必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闻言,皇后暗暗思索一番,苏文孝不知宫内境况,心急了些,但他不知小皇帝不好糊弄,寻常的话是不会轻信的。
她笑道“苏文孝心中有大道,规矩也重,你看他那般儒雅之色,就该知他并非宵小之辈,与温轶并非是同类人,陛下可争取他这般的良臣。”
“皇后该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之理。”
赵攸辩驳,她是不信这些虚妄的道理。
皇后深深思索,着实被苏文孝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面对小皇帝灼灼目光,她不知该怎么去编造合理的解释。
小皇帝若知晓苏文孝背着温家来支持她,只怕又会多疑,且眼下温瑾还未嫁给赵闽,任何事都会生变化。
皇后不语,赵攸敏感道“苏文孝是在帮你,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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