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溺说:“元旦晚会那天。”
“为什么不告诉我?”
江溺说:“我想等事情尘埃落定。“
顾池沉默片刻,才说:“江溺,你没有别的想和我说吗?”
江溺一愣。
他们站在审讯室外的长廊对视了有好片刻,直到雷队走过来轻咳几声,提醒他们说:“江少爷,还有这位……同学,别站在审讯室外了,去休息室里坐坐?”
江溺这才反应过来,说:“不用了。”
“我们回家。”
这句话是江溺看着顾池说的。
顾池垂下眼没有反驳。
回去的路上,高憷和张鹤坐在前排,也许是看出了两个人异于往常的微妙气氛,所以张鹤非常有先见之明的把挡板升了起来。
于是这狭小的一隅就只剩下了顾池江溺。
车子缓慢的在道路上行走,没过多久江溺果然就按耐不住的伸手抓住了顾池放在腿上的手。
顾池的手背很凉,江溺的手心却是热的。
顾池转过头看向他,眼里的情绪很淡,淡得江溺一时有些拿不准顾池究竟有没有在生气,可顾池表面上又表现得那么自然。
“小池。”
江溺轻轻喊了他一声,慢慢倾身向他靠近。
顾池背靠着车门,淡淡看着他向自己靠近,没有躲但也没有迎合的意思。
“我……”
他想道歉的,想到顾池不喜欢他道歉,于是又把那三个字憋了回去。只是慢慢伺机靠近顾池,轻轻在他嘴角碰了一下,垂下眼说:“我真的只是提供线索,没有派自己的人去招惹过宫御,我在外网的身份是保密的,他查不到我头上,想破脑袋都不可能追到南阳来的。”
顾池偏过头没说话。
江溺讨好似得侧头轻轻将脸埋在顾池的肩头,抱住他的腰,闷声说:“不要生我的气。”
顾池还是不语。
江溺这个角度看不到顾池的表情,也一时摸不清顾池现在是个什么表情,只是将他抱的更紧,装模作样的“嘶”
了一声,皱着眉头说:“恢复记忆后我的头就总是很疼,前世今生的记忆混杂在一起,让我晚上总是睡不着。”
顾池果然这才有所动作,微热的手心抬起来摸了下他的额头,终于开了口,就是语气还是沉沉的:“睡不着怎么不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