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夏抱着枪走在前面,循着乘风奔跑的方向追了一小段。
附近一片安静。
虽然之前也不热闹,可此时的寂静透着股不一样的味道,总给人一种危险在蛰伏的错觉。
江临夏放缓脚步,蹲在墙角,回身冲自己兄弟打了个暗号。
远处,辛旷摇摇头,表示从自己的位置,暂时没有看见埋伏的人影。
江临夏带着一丝不安继续向前。
在他还在试探的时候,乘风又一次跟鬼影般地在前面出现。而且不走正常人走的路,突兀从墙后探出头来。
江临夏朝她开了一枪,没注意是否击中,迅转移到侧面的墙后。
他抬起头,戒备自己头顶会不会也冒出个人,在给枪上膛的空隙,耳边再次响起子弹爆破的声音,惊得他打了个寒颤。
好在他的站位比较谨慎,对方的射击视野并不开阔,偷袭没有成功。
江临夏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斜对面还有埋伏,惊愕的同时,迅朝深处跑去。
没等他躲开后方的追击,半截罪恶的枪口从前面的电线杆后伸了出来。
江临夏最后叫道:“对面果然有组织了!”
他还不忘大骂一句:“乘风是个变态!”
项云间问:“什么组织?你跑太快了,我们跟不上!”
失联。
项云间叫道:“江临夏?”
又一个队友退场了。
项云间冷静道:“撤。”
江临夏一步三回头地往前走,走到地图边缘时,脚步沉重得几乎难以抬起。
严慎坐在一块石头上打游戏,看见他,欣慰笑说:“你也来啦。”
“嗯。”
江临夏点点头,在他左侧坐下。
两人并排靠在一起,眺望着远处微红的天际线,目光涣散,久久之后,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江临夏问:“你是怎么死的?”
严慎说:“乘风杀的。”
江临夏顿时放肆嘲笑:“哈哈哈!乘风那枪法都能杀了你?你还是个狙击手吗?”
严慎问:“你呢?”
江临夏笑容里凝滞,融进了浓重的苦涩味。
“不知道。”
他重新复盘一遍,都没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死的。
知道被埋伏了,但不知道是怎么被埋伏的,更不知道是谁开得枪。
从拐进那条街开始,一切都不对劲了。
阵亡退场的路上,他沿街走过,还看见了好几个躲在暗处的考生在朝他招手。
这让他莫名想起了一句挺变态的总结语:
——他逃,我追,我插翅难飞。
那恐怖的画面足以成为他一生的阴影。
“不科学。那地头怎么那么多人?”
江临夏抬了抬下巴示意,“唉,你说,回去以后,我们是不是该找个殿拜拜啊?怎么那么邪门?”
随后,二人听见教官在耳机里骂了一句:“两个傻逼。”
江临夏:“……”
是不是过分了?
严慎:关他什么事?他什么都忍住了没说。
严慎转移话题道:“猜猜他们两个什么时候出来。”
江临夏刚想说一定是乘风先出来,教官又一次插话:“不出半个小时。”
“怎么可能!”
江临夏说,“你搞笑吧教官,两条生命凝结出的血的经验,老项一定会为我报仇的。”
教官恨铁不成钢,骂道:“老家早被别人围了都没现,你今天出门没带脑子是为了减负吗?开光脑,接通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