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学压力、原生家庭,校园欺凌……这些压力源之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成为压垮一个青少年的心结。”
兰蔺恰好抬起眼,目光穿过擦拭得很干净的窗户,遥遥地落在了远方的葱茏绿意上。
微风阵阵,阳光晒得人身上烫。
他说:“所以,我们都错了。从头至尾,这都是一场蒋时给予自己的‘惩罚’。”
系统oo6愣住了。
它顿了几秒种,连忙追问:“惩罚?那要怎么样才可以让他走上所谓的‘正确’轨道呢?”
兰蔺摇了摇头,很诚实的回答:“我不知道。”
他想了想,低低的说:“因为迄今为止,我都不知道他的心,到底是什么样的。”
系统oo6哑口无言了。
兰蔺不再回应,他的指尖刚好结束最后一行问题的跟读,堪堪的停在了句号上,声音很清冽,带着一点不常见的散漫:“这道题选什么?”
“d。”
蒋时已经吃了好几次亏,回答得非常斩钉截铁,“是吗?”
兰蔺勾唇,笑了笑:“是的。”
他的指尖抬起,像是一个惯性动作,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在蒋时的目光注视之中,最终还是晃回了远处。兰蔺真心的夸奖道:“真棒。”
不知为什么,蒋时总是感觉,要是刚才兰蔺继续了,应该是想要摸摸自己的脑袋的。
就像……嘉奖一只小狗那样。
真棒呢。
做得好,继续保持。
……
兰蔺给蒋时的私房补习持续了好几天。
他似乎比蒋时想象得要固执很多
蒋时不仅仅是政治一门考得差。
三门主课,三门副科,差得一视同仁。红叉与圈圈齐飞,分数共零蛋一色。
兰蔺不算勤奋,比不上那些天天在早读课上喊着口号的优等生,每天闲闲散散的做完自己的题,随意在小本子上记上两笔,好像这样就可以考上自己想要的大学一样。
其他的所有事件,就全部分给了蒋时。
在学校里的时候,他们仍然是不太说话的前后桌。
蒋时依然锲而不舍地上课睡觉,兰蔺负责坐直,帮他半遮半掩地打着掩护。
有时候睡够了,蒋时才会醒。
兰蔺还是那么端端正正地坐着,肩颈线条干净又利落,漂亮得像是跳过舞,优雅又笔直。
蒋时压低声音道:“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