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林感覺腰上撕裂一般的疼痛襲來——一塊鋼板貼這他的身體滑落,要不是他手疾眼快,沈鹿鳴就要被劈成兩半了。
「你沒事兒吧湛林!你有沒有事兒!」沈鹿鳴還沒回過神來,手就立馬往湛林身上摸,負責人和樓上失手的工人差點兒沒嚇傻。
湛林用手按著腰上的傷口,他能清楚地感覺到指縫間粘稠的液體不斷湧出,這會痛意上來了讓他不由躬身,剛剛脫了的西裝外套還拿在手裡,白色襯衣已經被染紅一大片。
沈鹿鳴也摸了一手血,手抖個不停,「湛林……你,我們去醫院,你堅持一下。」顯然他也被嚇到了。
「湛總!給您叫救護車吧湛總!」負責人臉色已經白的像紙一樣了,他的職業生涯可能就此結束。
「不用,我車就在門口,扶我過去。」湛林頭上已經滲出汗,但聲音依舊鎮定。
的確,盛江董事長在自己家工地上救護車要是被拍到了,基本就預訂這幾天頭條了。
「好嘞好嘞,您慢點兒!」負責人趕忙上來扶著。
沈鹿鳴把一隻手壓在湛林按著傷口的手上,鮮紅還在瘋狂向外暈染,湛林微微皺了皺眉。
沈鹿鳴小跑兩步,拉開後門,讓湛林側著身進去,自己又兩步並做一步拉開駕駛室的門,一腳油門沖了出去。
「還一直流血嗎湛林?」沈鹿鳴開著車,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像打鼓一樣咚咚咚震個不停。
「還好。」湛林答了一聲。
「你忍一下,馬上就到了,很快就到。」沈鹿鳴不由加快了車。
「醫生!醫生!」這時已經下班了,沈鹿鳴扶著湛林進了急診。
湛林身上的血還在往下滴,兩個小護士見狀趕緊過來搭把手把湛林扶進了間診室。
「醫生,他……」沈鹿鳴還沒來得及開口,立馬的醫生已經起身,熟練地拿剪刀剪開他染著血的襯衣。
「這要縫針的,怎麼弄成這樣?」醫生給小護士使了個眼色,小護士立馬跑進去拿了消毒工具出來。
「是在工地上,被一塊鋼板掉下來砸到了,」沈鹿鳴急得都有點哽咽,「醫生他這嚴不嚴重啊,以後會不會影響什麼?」
「不算特別深,我消一下毒縫針就好了,家屬不用擔心。」醫生看沈鹿鳴都快哭出來了,不由安慰了一聲。
醫生動作很快,用鑷子夾了酒精棉球直接擦在了傷口上,沈鹿鳴的心揪著一疼,指甲都要陷進肉里。
「沒事兒。」湛林用手握住沈鹿鳴的手,可自己的呼吸都不穩了。
帶血的棉球堆成了一個小山,湛林的傷口漸漸顯露出來,傷口有一拃長,切口倒是整整齊齊,微微向外翻著。
醫生撒了些藥粉,立馬拿著針穿了進去,剛剛消毒湛林都沒吭一聲,可這一下沈鹿鳴明顯感覺到湛林手上用了力。
「那個醫生,不能給他打個麻醉之類的嗎,這也太疼了。」沈鹿鳴看著就眉頭狠狠擰在了一起。
「這裡有神經,不能打麻藥,就縫幾針,忍一下。」醫生沒停下手裡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