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很好,再忍一下。
感受到沈鹿鳴的不適,湛林輕輕開口「你不舒服?」
沈鹿鳴沒吭聲,他怕自己一開口就再也忍不住。
湛林的動作放緩了些,可撕裂的感覺還是一點一點折磨著沈鹿鳴,他耳邊逐漸出現轟鳴聲,疼得他呼吸不過來,抬手便把手腕磕在了床頭柜上。
湛林送的百達翡麗他肯定是沒戴,手腕上還是那塊有些掉漆的舊錶,這麼一磕,不知道是哪個零件鬆了,錶帶脫落掉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脆響。
而沈鹿鳴還沉浸在疼痛中,絲毫沒注意湛林已經停了下來。
臥室里是暖黃色的燈,不算多明亮,但也足夠清晰。
能清晰地看見沈鹿鳴手腕上一道一道的傷疤。
有些發暗,有些發白,有些地方向外凸起,有些地方向里凹去,有的已經變淡,有的才剛結了痂……疤舊疤摞在一起,在沈鹿鳴原本白淨的皮膚上,格外明顯。
它們之前都好好的隱藏在錶帶下面。
「怎麼了?」沈鹿鳴好不容易喘過來口氣,見湛林沒了動作,他調整了一下呼吸,坐了起來。
「你手腕上……怎麼弄的?」湛林皺著眉,這傷明顯看上去不是別人傷的。
「啊,」沈鹿鳴才感覺到手錶不見了,他晃了晃手腕,嘆了口氣。
太投入了,這種傷……應該沒辦法編了吧。
「沒事兒,」沈鹿鳴習慣性地說了一句,「我高中的時候,抑鬱症。」他輕描淡寫地想帶過。
「可你手腕上還有沒完全掉完的血痂。」湛林看著沈鹿鳴。
「啊,」沈鹿鳴又嘆了口氣,「最近壓力大,我緩解一下。」
「你抑鬱症……一直沒好嗎?」湛林聽見他這話問,有哪個正常人會靠自殘緩解壓力。
「不知道,好了吧。」沈鹿鳴不想再繼續下去,主動湊上了吻湛林。
可卻被湛林躲開了。
「你是一直沒看醫生嗎?」湛林很認真,他在江沉那裡的時候,見的最多的就是江沉的抑鬱症患者。
「看了,我大學那會兒看過。」沈鹿鳴靠回去耐心解釋,湛林看見了,多問幾句也是正常的。
「然後呢?」湛林問。
「然後就沒了啊。」沈鹿鳴回答得理所當然。
「為什麼不繼續看醫生?」湛林又皺起眉。
「少爺,」沈鹿鳴低頭笑了。
「我那時候就是個窮學生,把生活費都買了藥,那我還要不要生活了。」他的語氣像是在開玩笑,可陳述的確實是事實。
「那你爸媽……」湛林說到一半,想起來沈鹿鳴的父母已經離了婚,可離了婚也會管孩子的吧。
「他們不知道,也不會想知道我的事。」沈鹿鳴眸色暗下去,語氣淡淡的。
「是因為……校園欺凌還是……」湛林不知道該怎麼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