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过滤完没有渣滓了,又用瓢把上面飘着的浮沫撇干净,温桃捏了一点石膏用水兑开,一边往豆浆里加兑后的石膏水,一边搅和着豆浆,让石膏水和豆浆充分融合到一起。
她没敢放多,深怕整出差头来,约摸着差不多了,把捅盖好放到一边。
二婶饭菜也做得差不多了,温桃利用二婶最后炒菜的功夫,又整了一小桶,这次放的石膏水比之前的稍微多了一点。
因为不知道比例,她只能用这种笨方法一点一点试。
早晨吃的是粗粮粥和粗面野菜饼子,配的自家腌的萝卜咸菜。
小萝卜丁一口一个,哏啾啾的,特别下饭。
用完饭后,温桃帮着捡桌子。
三婶又去侍弄猪去了,二婶也手脚利索地刷好了碗筷。
温杏回屋去继续往她那些丝啊绸啊上面绣花,小果子领着自家那几个溜达鸡去院子外面放风去了。
温桃问了嘴时间,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算的,就能准确地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时候。
揭开桶盖看了一眼,已经都开始凝固了,不过还没完全成型。
刚好她二婶要去地里送饭,温桃干脆跟她二婶当溜达了,凑着热闹走一趟,实则也是看看自家地在哪儿。
采集信息素,这个一直都是要任务。
因为温桃脚上都是泡,走起来很慢,她二婶也没着急。
早吃一口晚吃一口不差那一会儿功夫。
二婶瞄了一眼篮子。
而且,这次还带了刚弄的豆浆,里面放了金贵的糖呢。
虽然没尝到滋味,但她二婶敢肯定,一定得老好喝了。
光是那豆浆味道就不错,放了糖还能难喝了?
他们家地在河套对面,就是去往同木匠家里那个斜坡下去,同木匠家是往东面走,他们家地是在东北方向。
一眼看不到头的地,里面的人影看上去都小了很多。
“爷,二叔,三叔,吃饭啦。”
温桃站在地边田埂上,也不管看没看见人,扯着嗓子喊。
声音还有点哑,头一天哭的,没彻底好利索呢。
延绵的声音传到地里,温满仓疑惑地抬头:“我咋听着像桃子动静呢?”
温满谷没吭声。
他听见喊了,但是没听出来是温桃的声音。
老头抻着脖子往这边看看,看不清是谁,但能看出来田埂边站俩人,其中一个扎着胳膊朝着他们使劲儿地挥动着。
“是桃子,桃子来送饭来了,走走走,先吃饭。”
大窑村再找不到第二个这样的人了,只有精神有点问题的他孙女才能这么咋呼。
爷仨从菜地里出来先奔河边洗了手,这才回到田埂头,就地一坐,翻着篮子里的吃食。
“耶↗?这啥玩意?”
老头这会儿眼尖了,端起一碗豆浆送到鼻子尖前面嗅了嗅。
不是奶,有点豆子的味儿。
“这是那豆腐?”
老头一脸的失望。
不是说跟肉似的吗?怎么跟屁崩了似的,水不啷唧的。
“不是,豆腐还做着呢,没好呢,这是……”
温桃停了一下:“……周边。”
“老周家给的?”
老头纳闷地看了一眼温桃。
跟老周家关系一直不太好啊,他们家还舍得给东西?
温满仓忽然如临大敌,浑身紧绷起来,审视的目光看上温桃。
老周家好端端的送吃食干什么?难道是看上桃子了,想讨桃子回去做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