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弗忍着嗔恼,只好又蜻蜓点水似地点了一下。
“快点放开我。”
赵槃那暗沉沉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波动。
他扬了扬手指,做出个八的手势。
“不讨价还价。”
八下他还真当她是小鸡啄米不成
“你随便吧。”
阿弗长舒着怨气,“反正也不是丢我的人,不起我还省心。”
赵槃长眸微眯,“省心”
他略一起身,按她肩头在榻上,深沉地说,“阿弗,我叫你省一天的心信不信”
这人说到做到。
阿弗顿时有点怵。
屋外人影散乱,显然银筝她们已经过来了。
阿弗唏嘘着摇头。
没办法,面对这人,她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她认命了,真跟小鸡啄米似地补齐了那八下,赵槃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她,莞尔起身而去。
不过经这么一番折腾,阿弗的早起计划也全都泡汤了。
银筝帮阿弗上好了妆,有些纳闷,附在耳边低声问她,“姑娘,您是不是错会奴婢的意思了是太子妃要比太子殿下早起,怎么今日太子殿下比您还早”
阿弗心里把那人骂了千遍万遍,“别提了。”
给赵槃更衣的时候,阿弗温温吞吞的,处处小心,拿着太子妃的仪态,尽量跟他保持距离。
周围十多个丫鬟老妈子伺候着,她可不能这时候再出丑。
好在赵槃大慈悲没再为难她。
束好了冠,阿弗刚要叫银筝把太子随身的玉佩拿来,还没出声,玉佩已被另一双灵巧的手呈了上来。
“太子殿下,请佩玉佩。”
阿弗一愣,银筝也跟着一愣。再看那小丫鬟,正是昨晚守夜的藕心。
那小丫头人如其名,穿着一身藕粉色的衣衫,浑圆的脸蛋脂粉淡淡,嫩得真如芙蕖花里的莲子似的。
藕心乖乖巧巧地将玉佩呈在头顶,恭敬地托在赵槃面前。
赵槃脸色微变,似乎对着阿弗冷嗤了一下。
漫不经心地,他还是拿过那玉佩来。
阿弗顿感不是滋味。
送走了太子,银筝见阿弗脸色不大妙。
银筝劝道,“姑娘别生气,藕心那贱丫头,只是伶俐了些,万不敢分您的恩宠的。您要是看着不喜欢,打了便是。”
阿弗浑不在意地揪着一只珠花,越想越不对味儿。
她道,“你怎么看”
银筝有些犹豫。
“依奴婢所见姑娘刚成为太子妃,眼下正是势单力薄之时。藕心虽然有点小聪明,但到底是咱们自己身边的人。若是姑娘有心,何不培养起来,养成咱们自己的心腹”
银筝说这话倒也为了阿弗好。她从小就在深似海的王侯宅邸里讨生活,自然懂得其中利害关系。
日后太子不可能一个侧妃都不娶,姑娘一个孤女,没有靠山,无论是哪位贵女当了侧妃,身份都压姑娘一头,后宅里的那些斗争更是少不了的。
还不如趁此,主动帮太子殿下收几个侍妾,叫那些小丫头片子感恩戴德。
将来万一争斗起来,姑娘倒还能有几个自己的心腹。
当然,这只是她的意思,到底怎么做还是要看阿弗自己。
阿弗烦恼地摇摇头,“你不懂。”
银筝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