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算沟通商量好了一件事,贺堇以为自己能睡个好觉。
但他从睡梦里醒过来时,天色依旧是黑沉沉的,连月光都被拢在厚重的云层里,见不到一点亮。
贺堇恹懒地瞄了眼身侧,皱了眉头。
他和学弟是一起睡的,但现下只剩他一个人。
贺堇目光游移了一会儿,想起身出去看看。
恰在这时,房门拧动出轻微的响,送进一缕夜里的风,和酒气。
不太浓的酒气。
贺堇下意识闭了眼。
他感觉到傅容介重新掀开被,床铺凹下弧度。
抚触脸庞的指尖依旧是温热的,含着酒气的嘴唇却微烫。
动作小心且谨慎,像怕吵醒他。
贺堇迟疑了片刻,继续不声不响。
他觉自己的右手被握住,牵引着向前,灼热的吻便落在手心和指根处。
像是在预热。
他的手被放开,继而碰到了一样昂起的东西。
被扣着指弯活动须臾后,贺堇听着耳边急促的呼吸,忍不住睁开眼,“傅容介”
被点名的人动作一僵,只停顿一秒又趁着酒意蹭过来,“你醒了。”
“你睡不着”
贺堇问。
“嗯。”
察觉到自己的手指被拢住,贺堇看向分明在忍耐的学弟,问“你要有什么事的话,可以和我说。比如,你好像还没告诉我,兰琮的情况”
傅容介愣了下,才说“他还在做检查,各项结果出来之后,如果情况良好,下周就可以手术。”
贺堇思索着问“他一个人在医院”
“嗯。”
贺堇挣脱开他手心的桎梏,向下伸去,“你是不是还问过程辞安了”
“问了回来的路上问的。”
傅容介注意到他的动作,微红了脸。
“他说什么”
贺堇问。
或许是喝了酒的关系,傅容介回答地很快,也很顺畅,看起来似乎也并不想隐瞒。
“他说他一时嘴快才跟别人说了。”
说自己是嘴在前面飞,脑子在后面追,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找补不回来了。
“我也问了他劝你分手的事。”
傅容介接着道。
“我只是觉得他心思没多少在你身上,所以想帮你试探他。”
程辞安在电话里这么回答,“你看,事实证明,真正属于你的根本不需要你费力去证明这一点。”
听完复述,贺堇手里动作重了一点,“你信他的话”
傅容介低喘一声,仰头去亲他的鼻尖,“真假已经无所谓了。”
“我好歹是微度的老板,他已经被开除了。”
贺堇稍稍愣怔。
傅容介轻嘶一声,咬他的嘴唇,“你控制点力气。”
贺堇连忙松了手,“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