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實話,謝寧知一點也不像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除了不去公園下象棋,沒空養小鳥外,他和養生一代的上一輩人也沒什麼差異。
這種形象的反差讓巫遙感到奇妙的同時,又覺得有些好笑。
曾經他也常在豪門宴會裡遙望謝寧知,對方西裝革履,俊逸非凡,是整場宴會的焦點之一,自帶一股難以接近的矜奢貴氣。
巫嘉年曾在背後嘀咕過——
「這個謝寧知表面光鮮亮麗,背後不知得有多亂多差。養子只用幾年就成了財閥二把手,肯定是靠著睡女人爬上來的,這種賣屁股的男的我見多了。」
雖然巫遙當時反駁了巫嘉年的惡意揣測,但在心裡也隱隱覺得,謝寧知這樣的男人,身邊一定環繞著許多紅顏知己,只是他極其看重個人隱私,沒有把事情暴露出來罷了。
自古美人慕英雄,又有誰不喜歡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的謝寧知呢?
可經過了這段時間的相處,巫遙發現他的猜測是錯誤的。
謝寧知身邊的確有狂蜂浪蝶,可謝寧知本人卻油鹽不進。
這兩周里,公寓門口出現過珠寶世家的獨女送的胸針,謝寧知轉手按市價把錢打給了千金親爹,還邀請他們一家參加謝氏的拍賣會。
據說,那位千金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送的胸針被一位暴發戶拍走,當晚就哭紅了眼睛,覺得丟人,跑到國外去散心了。
又有談生意的時候遇到合作對方隨身帶著的的俊男美女,但謝寧知目不斜視,愣是把熱火朝天的氣氛搞得冰冷僵硬,讓合作夥伴也不好意思在謝寧知對面動手動腳,只能面色尷尬地讓身邊的鶯鶯燕燕先離開現場。
這些事謝寧知做得決絕,一度鎮住了巫遙。
謝寧知真的是不愛美色,滿腦子做大事的人!
他不禁感慨,愛情真的能讓人失了分寸。
曾經謝植的眼光多麼獨到精明,可卻為了心愛之人留下的孩子,不惜將錯就錯,不願給予有才幹的孩子多一分眼神。
他的一腔慈父之心悉數給了故去的謝真,留給謝寧知的只有吹向謝氏的寒風。
「巫遙,好了嗎?」
門外傳來謝寧知的聲音,正在臥室里穿衣服的巫遙從思緒中驚醒。
巫遙:「還差一點。」
謝寧知推開了門:「司機已經在等待了,我來幫……」
今天是謝寧知二十二歲的生日,宴會在京市最大的酒店舉辦,邀請了整個城市的生意人前來參禮。
作為生日宴會的主人,謝寧知打扮得比往日更加光鮮亮麗。
今天的謝寧知沒有往日打扮得成熟,他微卷的頭髮被造型師梳出漂亮的髮型,露出光潔的額頭。
一身深藍色的西裝凸顯出謝寧知往日裡並未被人注意到的如大理石一般的肌膚,光潔白皙,散發著冰涼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