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好几的大男人不务正业,在外投机取巧进了几次监狱了,欠了一屁股债,现在就躺在家里坐吃山空!你们家的门换了好几次了吧!债主都砸了多少次门了!你女儿年纪轻轻的就被人搞大肚子,说的好听被男人迷惑,说得难听就是犯贱!上赶着给男人——!”
秦瀚宇和余若宁相视一笑,两人咬耳朵,“姐,这栩晴姐真厉害!舌战群儒!”
余若宁忽然回想到以前小学的时候,谢栩晴保护她,一个一年级的小女孩和几个高年级的孩子吵架,后面还被打了,请了家长。
谢栩晴的字典没有‘认输’这两个字,只会越挫越勇。
在她的眼里谢栩晴就是正义的天使。
这王大娘也不是简单的货色,村里出了名的泼妇,被谢栩晴说到尾巴上了,恼羞成怒了,指着她怒斥道:“谢栩晴!读了几个书真以为了不起了,回来就变疯狗乱咬人!小小年纪就化妆,整天穿得花枝招展的,天天和一帮男人鬼混,我有说错吗!”
“一个女人勾三搭四的,说话出口成脏,从小就看不上我家圆圆,处处排挤我家圆圆,你就知道去恭维余若宁,因为她家有钱啊!有钱你才和别人玩,没钱的人你看都不看一眼!”
廖萍一听,脸色骤变,二话不说扭头就去抄家伙,拿了一个扫把,架势要打她,“你给我走,离开我们家!”
旁边的人都窃窃私语,都在说这大娘挑是非,因为自己家的孩子也被说过,秉持着一个村才没有上门质问,也是觉得她可怜的成分多一点。
转而变成大家伙赶王大娘走了。
“你们三个赶紧滚蛋!有多远滚多远!嘴那么臭!回去洗洗吧!”
三个妇女就这么被骂走了。
“小样,几个八婆!真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了!在我的地
盘搞事!”
谢栩晴一个人碎碎念着。
忽然,脑袋就被赏了几个爆栗,疼着谢栩晴捂着头叫,“很痛啊!妈!别人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廖萍微微叹了一声气,有些无奈,“你说你和这几个女人一般见识做什么?你的脾气真的是越来越冲了,赶紧改改,收敛收敛,不然以后谁还敢娶你啊!”
“什么叫一般见识?我已经忍她们很久了,我没有上去撕烂她们的嘴就很不错了,再说了,我这脾气不是随你吗?收敛,我的字典就没有这两个字!我不需要谁娶!我自己可以养活我自己!”
谢栩晴义正言辞道。
一个小插曲,很快又来了客人了。
余若宁带着秦瀚宇回去休息了。
“姐,我感觉村里的人说话都很直接,有什么说什么的,”
秦瀚宇跟在余若宁后面走着,突然间来了这么一句话。
余若宁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男孩被阳光下晒得微微发红的脸,浅浅笑着,“怎么说?”
“在北城,在家里,在学校,除了秦家人,别人对我都是点头哈腰的,不是谄媚就是恭维,都不敢轻易和我接触,更别说真心话了。”
他低垂眼帘,双肩微微耷拉,神情淡淡地说道。
余若宁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刚想说什么,秦瀚宇又开口了,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微笑,那笑容似乎有无尽的疲惫与无奈,“知道为什么我想回来见见外公外婆吗?我感觉来这里是能让我放松一下的机会。”
“我爸每天都是沉浸在各种商业会议和文件堆里,我妈每天都是在画展和慈善社交活动里,都没有时间陪我。而我每天的课程都是满满的,都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我也好累啊!”
秦瀚宇双手插在裤兜里站着,嘴角微微下垂,有些落寞。
余若宁瞳孔收缩了下,眉头紧锁,有些话想要说的话一下子梗在喉尖。
她看着秦瀚宇那张稚嫩却带着忧伤的脸庞,心里莫名的涌起一股心疼,她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绽开一抹笑意,“瀚宇,其实上天对待我们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在你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同时也会失去一些东西,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事情,我们得坦然的面对经历的一切,‘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她是来到北城才知道人与人之间的鸿沟,并非仅仅是贫富差距或社会地位的不同,更多的是心灵上隔阂与无法理解。
秦瀚宇含着金钥匙出生,一生锦衣玉食,已经超越了一大部分人了,甚至几代人都无法跨越的阶级。
正如那句话所说的,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