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这封信,聂广义的情绪,当场就崩溃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他抑制不住地放声嚎哭。
他想要回家,想要去找爸爸。
聂教授是他在世界上唯一的至亲了。
他到底使用了多少冷暴力,才让聂教授变得这么小心翼翼。
聂广义很想知道,双失灵的那一天,聂教授是怎么出现在机场的。
聂教授是不是一直都在默默地关注着他的动向。
爸爸当时想了什么?
又是怎么得到他飞机返航的消息的?
“我要下飞机。我要下飞机。我要下飞机。”
恐飞加上崩溃,聂广义的语言能力只剩下不断重复的五个字。
声音不算特别大,却足以传播整架33o宽体客机的前部客舱。
舱门早就关闭,飞机已经开始滑动,这个时候说自己要下飞机,算得上扰乱飞行秩序、危害飞行安全。
情况严重的还将面临刑事处罚,并应承担民事赔偿责任。
这会儿,飞机虽然还没有起飞,但推出就意味着已经进入到了排队的程序。
从登机口关闭开始算,飞机需要经过很多项检查,才能进入这个程序。
乘务组先需要和地勤确定的是,人员和货物的配载。
配载部门根据飞机上的载客人数和座位分布,调整飞机的重心,做好舱单传输给机长。
机长根据舱单的数据,操作飞行电脑。
等到这些都做完了,机组再次和地勤确认数据,才能关闭舱门,真正进去等待起飞的序列。
这个过程,如果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并不一定需要特别久。
反过来,如果已经关闭舱门推出去等待起飞,又回来重新打开舱门。
由此造成的时间延误,就是要用小时开始算的。
不仅所有的数据都要重新弄一遍,还有可能需要让所有的乘客都下飞机重新安检一遍。
如果有人真的要在这样的时候闹着下飞机,甚至不管不顾去开紧急出口的门,那就绝对要刑事拘留伺候了。
不知道算不算幸运,聂广义已然崩溃到了连行动能力全都丧失的程度。
他只是喊喊,并没有真的要去打开已经关闭的舱门,也没有刚好坐在紧急出口的位置。
除了一个劲地哭喊着要下飞机,聂广义并没有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
即便如此,还是惊动了飞机上的乘警。
聂广义所在的前舱,是1-2-1的座位配置。
他在第一排的中间,乘警刚好就坐在他的旁边。
在这种情况下,哪怕他只是小声嘀咕,便衣乘警都能听得一清二楚,更何况他是直接嚎啕大哭。
空姐把聂广义的情况报告给了机长,机长让乘务长去搞清楚第一排乘客的情况。
每个国家对航空器关门重新开舱的规定,都是很严格的。
但也不是关闭舱门之后,就绝对不能为某个人重新打开。
更不是只要再开就一定会被拘留的。
具体还要看是什么情况。
比如遇到人体器官捐赠的运输协助请求,或者其他特别紧急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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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机长在这个时候,对飞机有绝对的话语权。
聂广义显然又不属于这种情况,他就是单纯的情绪崩溃。
乘警在这个时候,就需要评估,这个人继续待在机舱里面会不会对飞行安全构成威胁。
如果会的话,就要采取强制措施,弄下去。
最后的结果,免不了还是要被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