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影?」
許祁顯然並沒有見過如此逼真的投影,更興奮地晃著周禹京胳膊道:「瞧見沒,就連廣告都這麼逼真。」
中年大叔聽笑了,轉過頭來打量她一圈問:「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仲艾鎮。」許祁坦然問答。
哪知大叔聽後一臉會意地說:「原來是老帽啊。」
聽出對方毫不遮掩的譏諷語氣,許祁驚訝些許。
心想著大城市果真不一樣,連譏嘲別人的話都可以說得這般直接,長見識了。
朝對方做了鬼臉便不再理會那大叔。
「誒,周禹京,」她繼續探著腦袋問身邊人,「你難道不想來大城市生活嗎?」
周禹京朝窗外看了看。
頓了下,還是搖了搖頭。
許祁還以為對方是不夠自信,連忙說:「周禹京你肯定可以的,你成績這麼好,連班主任都說你是清北苗子,以後想不出來都難。」
「可惜了,我……」一想到自己的成績就頭疼,許祁沮喪著垂下了肩。
雖說最近有周禹京幫她開小灶,成績可以算得上是突飛猛進。
但距離本科線仍然有不小的差距,畢竟她的底子實在算不上是太好。
一想到未來,許祁眼神中的憧憬快要藏不住。
可又想到自己的學習成績,她又十分懷疑自己會根本出不去。
「許祁同學,我想我應該會永遠留在仲艾鎮。」
隔了半晌,周禹京才憋出句話來。
「哈?」
許祁瞪大著眼睛,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說什麼胡話呢,你成績這麼好,高考一定會……」
周禹京搖了搖頭。
和成績無關。
周禹京從未想過有一天要離開仲艾鎮。
也從沒有將成績和高考掛鉤。
在他的認知里。
他是「司水」,他註定要守護著海濱鎮。
許祁張了張嘴,有些啞言。
她明白了對方想說的是什麼。
「那其他地方呢,難道就沒有……「旱魃」,不需要「司水」的守護嗎?」
許祁越說越小聲。
「其他地方……」周禹京眨了下眼睛,「其他地方有另外的族人在駐守,而屬於我的地方,就是仲艾鎮。」
許祁急忙問:「要守到什麼時候?」
周禹京看了她一眼篤定地說:「直至沒有「旱魃」為止。」
許祁啞言。
從家裡掛著的裱畫來看,「旱魃」的存在起碼上千年。
她不知道周禹京那莫須有的信念是來自何方。
她隱隱覺得這對於「司水」來說並不公平。
但又找不到說辭反駁對方,是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