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被纱布覆盖了半边脸的孟家公子,呼呼大睡。
次日,鸡鸣巷人家来到城关派出所,登记被盗财务。
6建德办完事,带着大袋东西,来到县人民医院。
正好遇到孟飞醒来,老人神色紧张,急声询问“小孟,头还晕不?有没有恶心之类的感觉?”
孟飞拍拍还算硬朗的胸脯,哈哈笑道“没事呢,德叔,您别担心,等会我就出院。”
江宁用手指戳了戳这家伙脸上的绷带,玩笑道“不吹牛要死啊,是谁昨天半夜干嚎来着?”
孟飞讪讪道“喊你去赶场,你却来‘抵黄’,揭穿本大爷老底,又不是啥值钱之事,即使还值几个钱儿,也买不到二两烧酒。”
见两个死党相互掐,6建德终于放心,指了指墙角的营养品,愧疚道“小孟,你没事就好,不过终究还是受伤了,得补充些营养,这点小东西,算作德叔一点心意,确实有些对不起你,要是当时我不离开菜地就好了。”
这时,一身保安服装的高个年轻人冲进病房,气喘嘘嘘,上气不接下气,望向病床上的孟家公子和白老人,眼神焦急,一时无言。
“咦,6挺,你小子咋来啦?”
孟飞惊奇问道。
保安服年轻人这才有所反应,扑到床边,紧紧握住孟飞双手使劲地摇着,连声问“有事没?你要是有事,孟老板一定开除我,老孟,你必须没事,否则,我就惨了!”
江宁微微抿嘴,没想到,那家伙的艺名叫“老孟”
,也不知道咋个老法,年纪不过十七岁而已。
孟飞笑道“着急个球!我又不是水嫩娘们,被人揍一顿就香消命殒?你小子可得盼我好!否则,出院后,我让茵茵再不理你,更不会在你面前穿短红裙,你丫每天站岗就更无聊了。”
见孟家公子越说越离谱,也越来接近真相,这个叫6挺的家伙恨不得双手捂住少主的嘴巴,然而又不敢,急得抓耳搔腮,慌作一团。
江宁哈哈大笑。
6建德脸色晦暗不明,隐隐带着些许尴尬。
孟飞这才晓得德叔与6挺的父子关系,说话也就客气几分“6队长,真不用急,更别担心!”
这时,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倒背双手走进病房。
孟飞和6挺同时住嘴,脸色肃穆。
保安队长手脚无措,笔直腰杆比他名字还挺,瞧一眼中年男人,随即低下头,抬手擦擦并无汗水的额头。
江宁昨晚已经认识这位中年男人,正是孟飞的父亲,嘉州药业董事长孟鹤堂,遂起身招呼“您来了,孟叔。”
6德强倒还镇定,愧疚道“对不起,孟总!”
孟鹤堂毕竟是生意人,而且还是成功生意人,浸染江湖多年,虽然年纪和文化程度都不算高,但也是场面人,懂得黑白,能辩是非。
他大致了解到,自家儿子主动去了鸡鸣巷,这事儿压根不怪人家江宁,自然也不能迁怒于6家父子,遂一改昨晚冷淡态度,对着江宁说“小江,昨晚有些怠慢你,别介意哈,改天和老孟来公司玩儿,我请你搓一顿!”
说罢,他不等江宁回应,转头对着白老人说“您老……应该是6挺父亲吧?呵呵,老人家,昨晚我家老孟不知天高地厚,年轻娃儿冲动,险些酿出后果,叨扰您了,切勿见怪。”
见孟飞的父亲、自家儿子的老板如此和蔼,还深明大义,更没怪罪,6建德不由更为惭愧“哎呀,您就是孟总啊,幸会幸会,都怪我当时不在场,否则也不会让小孟遭罪,确实对不住孟总了!”
孟鹤堂大手一挥,呵呵笑道“老人家,别愧疚,老孟吃些亏上些当也是好事,年轻人嘛,遇事才能成长!”
江宁静静站在一旁,眼神一时投向孟总,一时瞟向望着天花板的孟飞,心中暗笑。这家伙,连他老爸都喊“老孟”
?这让其他人咋称呼孟总?“老老孟”
?
这边,6德强对着耷拉着脑袋的儿子训斥道“6挺,孟总这么好,你要好好工作,不许怠慢工作,更不许上班期间嘻嘻哈哈没个正行,否则,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