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晚芍这六天还遇到不少熟人。
比如说拜贺礼时遇到忠诚信徒石敢当大哥,带着三顶大帐篷和一大堆家仆来这里听论辩。
还有谢扶光和东君,也在此值守。
因为镜湖山上人很多,谢扶光作为武力担当和全武阳郡权力最大的人,当然要在现场维持秩序。
至于东君,照旧是一副腹黑模样,看起来更像是来看谢扶光揍人砍人的。
不过,邻月对话让他还挺感兴趣的,有一两个用词鞭辟入里的言人他也乐意听着,虽然更像是逗谢扶光间隙的调剂罢了。
如今张理等人都已经调教出来了,钟晚芍除了出有含金量的点子和在大方向上把舵。终于能在平时抽出一把时间来进行社交了。
她此刻正躲在自己的小华盖下面,与虞枝碎两人一起啃零食。
还真别说,这京中带来的蜜饯和果脯就是好吃。
今天的论辩的题目是“纪法与自由孰轻孰重”
的辩题。
梵天的所有教义其实非常像后世的儒、道、法结合,汇通大雍的民风民政民情做出了有针对性的修改和完善。
无论对错,至少对社会稳定来讲是有利的。
台上一位才女正在讲述纪法如何利于国情民生。
看她的衣着应该有教职在身,虞枝碎努努嘴,钟晚芍顺着指引就看到东青宗的女真人频频点头。
明白了,这是东青宗的人。
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人的眼神粘在她身上。
顺着视线看过去,竟然是北冥宗的圣女舒窈。
她还是那样的妩媚大方,涂着红唇,间的配饰在月光下闪闪光,艳光四射。
叫人难以忽视的是她身旁那个长着一副女相的男子,他和舒窈很像,眼神十分直白地看过来,叫人有点不舒服。
听围观的信众呼喊,似乎是舒窈的孪生哥哥,内定的北冥宗下一任话事人。
当然,在场的谁都夺不走华盖簇拥下的弓卿月的半分神采。
他好像神只下凡一样随意坐着,虽然照旧戴着坠红宝石帘面的面具,但仍能叫人挪不开眼睛。
信众狂热的眼神包围着他,但是没人敢上前亵渎。
他周边方圆五十米好像自带着一层能量场一样,将人群的喧嚣、兴奋远远隔开,最终归于慈悲本身。
虞枝碎打断了钟晚芍继续欣赏美男的眼神,拉了一下她的袖子,努嘴示意了一下。
顺着小猫嘴的方向看过去,竟然是草草结束了布道大会的慈伽圣女。
武阳郡不愧是南离宗的主场,慈伽的号召力也不小,周围的信众纷纷端正行礼。
她看起来精心打扮过,即便是一张神女似的脸庞也流露出一点少女欲说还休的羞怯来。
钟晚芍看着她轻舞莲步,走到弓卿月的华盖面前远远地行了个礼。
弓卿月没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我们圣女与国师大人看起来好配哦。”
大雍朝磕cp的老百姓在一旁小声说。
“闭嘴吧你,谁都配不上国师好嘛?”
这是毒唯。
“国师嘴角的弧度就没变过。你乱磕什么?”
这是显微镜和放大镜。
钟晚芍才不在意这对谪仙到底是不是真的,她只想知道慈伽这个打乱她计划给她增加一大堆工作量的人过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