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钟晚芍自己也忍不住笑了,“是想用蛋做装饰。”
迟吾行皱着眉头看着钟晚芍刚买下的几筐鸡蛋,还有一筐鸭蛋、鹅蛋,憋了半天来了一句:“放久会臭诶。”
“当然是蛋壳!”
请店主人将鸡蛋送回自己的院子,两个人又跑到酒壶山阴之地转了一圈。
谢扶光的租地契书批得很快,现在酒壶山背面这块从上到下钟晚芍已经有了几十年的使用权。
好在福州城内的资金链没断,还有不少供给,星宿客栈也是个“印钞机”
,灵殊殿那边南离宗随时报销。
不然,就凭她这种折腾度,荷包估计见底也快。
大约二十米宽的溪流从山崖顶上缓缓向下流,水不急,平缓而安静。
酒壶山阴真是个宝地,周围花草树木都生长地极好。
真是春天,绿草盈盈,秦桑低绿,好不美丽。
虽说目前已经是半私有,但钟晚芍还未派人来此处巡院,眼下这样大好的一块地方竟然没有人来。
远远看去,只能看见一两个小孩子带着背篓来这里挖野菜,其他人影一概看不见。
站在山顶上,确实能看到视野右下沿的那块埋骨地。
钟晚芍并不觉得吓人,反而有种心安的感觉,都是烈士,有什么好怕的。
两个人在迟吾行搭的草棚处歇脚喝茶,前一阵子迟吾行来这里睡过几天,最近她担心钟晚芍的安全又搬回去了。
不过心结应当半解,也能坦然面对了。
“你说,为什么都没人来呢?当初阵亡的将士有不少都是武阳郡人,按道理应当有后辈来此祭奠才是。”
迟吾行灌了一壶茶,“城中的城隍庙有一处专门祭奠家人的地方,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在那里供一个灵位长久上香祈祷,南离宗里还有一处专门点长明灯的殿宇。”
她双手朝后一撑,向天上看去:“大雍人不喜欢铭记痛苦,他们希望能永远拥抱快乐,所以埋骨地才如此冷清。百姓们生活得这么好,何必去刻意唤醒痛苦的回忆呢。我想,除了那些阵亡将士的家人,应该不会有多少人记得吧。”
钟晚芍蹙眉,轻轻抓住了迟吾行的手,捏了一下。
迟吾行冲她笑了一下,问道:“你准备在这里建多少宅子?”
钟晚芍直视她的眼睛,摇了摇头,“我倒是没怎么打算建宅子,如果那个能成,估计别的也建不了吧。”
“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