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发烧去找段姒求助,却被醉酒的她恶意锁进了衣柜里。密闭空间里的氧气越来越少,而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
“妈,别锁住我——”
夏仰一怔,把药碗搁在床头柜上,拿起湿毛巾给他擦了擦额前的汗。
看着他紧闭的眼,她皱眉问:“你在说什么?”
夏仰本来还以为他故技重施在耍她,凑过去听了之后才觉得不对劲。他身上温度似乎又高了点,不断在低喃。
“对不起,我不会生病了…”
“衣柜很黑,别锁我。”
段宵极少服软,从小到大的经验告诉他软弱最没用。
他以为早就遗忘了,被自己撂在童年里不再回头看的那段记忆此刻却像索命的水草般把他缠紧。
在他断断续续的低语里,夏仰捋出一句不确定的猜测:“你生病了…妈妈还把你锁进衣柜里吗?”
沉浸在梦里的人没有办法回应她的话。
段宵几乎没和她提过为什么不喜欢回家,也没聊起过他和家里长辈之间的恩怨。
除了知道他们不算亲近以外,夏仰对此也一无所知。
他从来都刀枪不入得可怕,难得脆弱易碎成这样。
她握住他温热的手,轻轻地晃动了下,想把他叫醒:“段宵,你不要再做噩梦了。”
向来不生大病的人,发起高烧来简直如山倒。
一整个晚上,夏仰就坐在旁边陪床,时不时惊醒给他测量体温、换毛巾降温,好在药灌下去后似乎好了些。
但也折腾到快天亮,段宵才恢复常温。
夏仰本来只是睡在床侧。
但后来意识太困,房间里又开着空调,自己自发地就往被子里钻,睡得昏天黑地。
段宵睁眼的时候,只感觉手臂被一个乌茸茸的脑袋给压麻了。
低眸,看见女孩因侧躺着被压住的脸颊。脸上那点胶原蛋白的软肉还溢了出来,唇微微张开,睡得正香。
她本来睡相就一般,喜欢抱着点什么,这会儿算是半个身体都挤了过来。
他哑然失笑,翻过身,把身上的人顺势压了回去。
颈侧感觉到一呼一吸带来的痒意,夏仰缩了一下肩颈,被闹醒了。
昨晚没拉上窗帘,此刻外面的日光倾斜一束投在地板上,房间里并不算完全黑漆一团。
她迷糊地睁开眼皮,才发现自己被一个男人严丝合缝地压住。
这跟鬼压床有什么区别?
“你好过分。”
她咿唔开口,惺忪的睡眼没完全睁开,哼哼唧唧的,“我就说为什么睡得不舒服…我的床,你病好了就回去!”
段宵笑得在她颈侧抖动,胸膛也震鸣着:“可我头还痛。”
“你装的吧,都一个晚上了?烧都退好久了。”
“夏仰你有没有良心,谁烧退了就能活蹦乱跳?”
“我啊!”
她没睡好,多少有点怨气,身上也使不动力气。
“那是你每次都没怎么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