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川年率先走进门去,陈云暖站在大门处,阳光温暖,可她却如坠冰窖,看着男人抱着匣子的背影,就连牙齿都在打颤。
贺川年,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这种后知后觉,让陈云暖觉得脚有千般重量,连抬起来都费力。
贺川年的声音传来:“进来,陈云暖!”
当陈云暖走进去之后,她看到贺川年郑重其事的将那黑匣子放在卧室里的一个架子上,那匣子黑漆漆的,犹如九幽地狱来的东西。
陈云暖只看一眼,便觉得心里发冷。
“你不是想念你姐姐吗?现在我接她回来了,你不开心吗?”
贺川年转身看着陈云暖问道,嘴角还带着笑,在这种气氛下,女人只觉得自己像没有任何秘密,被眼前这个人看的清清楚楚。
可陈云暖却仍旧抱有一丝幻想,她强自镇定道:“周少,你说什么。”
贺川年突然抬手掐住她的肩膀,痛的陈云暖尖叫出声。
“不明白吗?两年前,我母亲受到的捐赠,真的是你出手的吗?我给的那五十万,你拿去做了什么,还需要我提醒吗?”
手上传来的巨大力道暂且不说,陈云暖本想反驳,抬眼却看到贺川年冰冷的眼神,她顿时不敢再说什么,如今的状况,让她终于意识到,再也没有人会护着她了。
“周少,你别这样,我磕头,我磕头就是了!”
陈云暖身子俯下去,只觉得肩胛骨都快要被碾碎。
“从今天开始的每一天,你都要在你姐姐面前忏悔两个小时,直到你真的认错为止。”
贺川年松开手说道。
陈云暖哪里敢拒绝,点头如鸡啄米,只要能在贺川年身边,她未尝没有翻盘的机会,如果让她跟萧岑也一样,去那种下三流的地方伺候人,那还不如杀了她了事。
陈云暖磕了头之后,贺川年便让她出去了。
贺川年躺在了床上,一抬眼便能看到萧岑也的骨灰,他勾唇笑了笑,轻声道:“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样的方式,我想,她终究是你妹妹,依你的性格,不想看到我做的太过。”
贺川年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而他到此刻,终于接受了萧岑也离开的事实,却也因此,心中的闷痛更甚。
人死灯灭,他知道了真相,却连弥补的机会都无。
萧岑也只能成为他心上的那颗朱砂痣,不能忘不敢忘不想忘。
第二天,贺川年推开门,陈云暖便站在门口,见他出来,有些惴惴不安的模样,轻声道:“周少,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该来,就在这里等着了。”
贺川年只是看她一眼,什么话都没说,径直去了餐厅,他开口说道:“张嫂,我房间里那个匣子,每天清扫一遍,要小心,别让任何人碰。”
萧岑也的死讯,他不想告诉曾经认识她的人,在他们心中,那个女人还是活着的就好。
“好的。”
张林芳点点头,这些天的工作,让她觉得,这位周总也是个不错的人,对他们的工资和待遇,都没有苛刻的,甚至比萧家还要好一点。
虽然陈云暖的出现让她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没想太多,主家的事情,不是她可以问的,既然贺川年吩咐下来,她只需要照做就好。
这时,陈云暖也从楼下走下,但她摸不准贺川年的意思,也不敢随意落座。
她算是知道,仰人鼻息的生活到底有多么不好受了。
甚至她怀疑贺川年就是故意的,让她也尝尝萧岑也曾经的日子,有多么难过。
陈云暖站在一边,脸色明明暗暗,眼神里的想法被贺川年看的一清二楚,男人端起牛奶喝了一口,神色间满是平静。
临走时,贺川年开口:“陈云暖,你想的没错,只不过这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