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爷夹起一颗大蒜,一口蒜一口面的吃,听了高筱安的话后停下筷子,叹了口气,“那年夏天干,眼看收成就要不好,上面又说要搞大锅饭,半大小子饿死老子,粮食肯定是很快就吃没了。”
“老书记看情况不对,把俺们屯里几个说得上话的人叫过去,最后决定每家自行开荒,搞自留地种东西,说好谁敢去举报谁就是自家的不肖子孙,村里不留这种人。”
“俺婆娘知道这消息后可开心了,俺家当时三个小子睁开眼就闹着要吃啊,她就是太拼了,俺俩下工后一直开荒到大晚上,她一个没留意给摔了,俺背着她去县里去找马大夫,马大夫说骨头断了,花了些钱给接好的。”
王大爷又补充,“马大夫后来给她看的时候说已经好了啊!那年秋收她还评了个三八红旗手呢!”
高筱安解释说:“大妈的脚是接好没养好,伤筋动骨一百天,当时就埋下隐患。后来又长时间泡在冷水里,四肢本来就是血液运行最远的位置。慢慢的,寒气把隐患带了出来。”
王大爷顿了顿,认真地看着高筱安问:“知青同志,你大妈这脚,能治吗?”
“没法根治,只能通过针灸和药浴缓解疼痛。”
“那也好,那也好啊!”
王大爷语气明显激动起来,“她有时候疼起来只能干熬,整宿整宿都睡不着。”
高筱安让王大爷放心,“我们也带了一些药材,等帮大妈针灸完,熬点安神药给大妈喝。”
林茜看着两人一问一答,说到最后王大爷的眼睛比蜡烛的烛光还亮。
当晚,高筱安在帮王大妈针灸的时候,林茜见到了大队书记。
看来在黑岭屯,王是大姓,林茜默默地想,不然这个王书记这个年纪坐不稳他现在的位置。
在听到他喊王大爷堂叔的时候,林茜更是心底一乐,本以为要走艰苦奋斗路线,但是高筱安靠自己的本事就有可能把这一局棋给盘活了。
“还不快回家,知青同志都累了,待会儿要休息!有事明天再说!”
王书记有些无奈,叫他来的也是他堂叔,最后他来了赶他走的也是他堂叔,他这啥都没问高筱安呢!
虽然那个小姑娘讲得头头是道,但是总要见下她家里的大人才成。
“明天我带她们去村办公室找你。”
王大爷朝他摆摆手,示意王书记赶紧走人。
高筱安还在里屋帮王大妈针灸,那个叫大妮的婶子带着林茜去了右边的屋子,去帮她们铺床。
带着毛毛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哄着他先睡了。
半小时后高筱安才一脸疲惫的回屋,林茜拿出热水壶,帮她倒了水让她洗了脸,泡了脚。
拿出一盒雪花膏和高筱安一起涂脸,林茜心想以前护肤最少五个步骤,现在一盒搞定,省时省力。
以后不知道能不能把空间的面霜和乳液偷运一点出来,东北的风实在是太冷冽了,特别是来到黑岭屯以后,晚上的风吹人脸上像刀割。
两人躺在被窝里,都有很多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