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緹分神去看跟塗野吵鬧的自家表弟……所以陳嶼是與寧浩和解,卻羞與面對她。
想到這,她不自覺地用筷子戳著米飯。
飯後塗野拉著蘇寧浩去打遊戲,而陳嶼在客廳露台上吹風。
蘇緹的手握緊又放鬆,幾次重複下才抬腿邁向他的方向。
搬來一個椅子,落坐在他身旁。
陳嶼向頷示意,然後整理自己腿上的毯子。大概是她在身旁難免不自然起來。
兩人的影子被客廳里的光拉到院子裡,陳嶼看得清楚。
並肩挨坐,靠得很近,像是看到了某個耄耋之年的午後。
他心下一動,口中反酸,像是剛剛被哄騙咽下的檸檬。
但苦到嘴發澀發乾後津液回甜。
月光有些殘缺,若隱若現的。
「謝謝你。」
蘇緹先開口說出第一句話。
「又不是什麼大事。」
蘇緹很喜歡說謝謝、抱歉之類的禮貌用語,在這方面做得無可苛責,但總是有種生人勿近的感覺。
陳嶼自覺有時候自己也一樣,但對於他來說。她向來暢通無阻。
「我表弟……他很難搞吧,那時候我跟他相處也是費了很大的勁才處好的。」
陳嶼不動聲色地用另一個掌心掩蓋手腕的發繩,語氣中並沒有對她口中的另一個人表現出熱切:「確實有些難搞,不過我可能比你當時出的力少些。」
兩人又沉默了片刻,前一句與蘇寧浩相關內容像是暫時的轉折過渡。
陳嶼看著她,意識到馬上要到正題。
「看你勸他勸得那麼好……早知道當年我就把事情告訴你了。」
陳嶼凝神,蘇緹撐著臉看過來。
橘黃的燈在她的眼眸中像是灑滿細碎的金箔。
蘇緹緩慢地抬起眼帘,現在很安靜。
他在屏住呼吸傾聽,而她深呼吸一輪後打算全盤托出。
兩相對視,她的目光卻通過此時的對方看著那時緘默陪在她身邊、笨拙無聲安慰她、為她驅趕飛蟲的少年。
這時已經遲到了很多年。
「我啊,可能是某個大人物的私生女,我媽媽被矇騙在鼓裡生下了我。十歲那年她去世,我被外婆接到了這邊。對我來說外婆就是全部了,喜歡跳舞、喜歡芭蕾,因為學費少所以才報考了B市高中,後來外婆膝骨碎裂需要拿錢、需要人照顧,我就學了康復。」
「這就是我在這一刻之前,全部的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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