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半明半昧地捂熱,他說:「請務必讓我陪在你身邊。」
蘇緹工作有時會很忙,有時又閒下來。臨近年底預約康復的人數驟減,一天陪護下來倒是在他身邊呆的時間比較多。
陳嶼自覺不去打攪她,在蘇緹起身去忙時,他安靜地自娛自樂。
留神去看蘇緹,跟想像中的不一樣。
她絲毫沒有讓糟糕的情緒影響到她的專業性,不吵不鬧,可就是這副模樣卻叫他胸腔發悶。
因為喜歡她、擔憂她而產生的共感。
蘇緹在安靜地哭著。
垂下眼,目光看到分隔開的瓷磚地板,往上又看到自己毯子下蓋好的雙腿。
他在想,自己能給她什麼呢?
情緒價值、物質基礎,前者不用說,但後者……
陳嶼看向自己的手掌,掌紋有不同的寓意,像什麼婚姻線、智慧線、生命線等等。而他手上是斷掌,三條線起點相互交錯。
看著看著他握拳,後知後覺感到冷。
自己能為蘇緹做到哪個地步?
不願接受父母的產業,因為不喜歡。但唯獨於蘇緹,他既不克制,也難以多麼放肆。
不想趁人之危,就算蘇緹真的變成了一個人也不想。
於他而言,他要給她自己能做到的範圍內最好的。
所以……有必要去邁出第一步。
後來這段時間白天陳嶼來康復中心陪著她,晚上蘇緹要回家陪外婆。
她情緒再也沒有外露過,看著似乎是好了許多。
等到放假,蘇緹買來雙份的年貨。
彼時已經年尾,趁著空閒她便來幫陳嶼布置。做好漿糊,蘇緹踩著椅子去貼門框最上方的橫聯,陳嶼就在下面幫她扶著椅子。
按著邊角將它壓實,蘇緹轉過臉去問:「看看貼正了沒有。」
陳嶼後退幾步,說實在他沒有正經的過過年。
每年的這個時候除了家中多出幾個紅色的掛件之外,似乎與無數個平常的日子也沒什麼不同。
……但今年是和蘇緹一起過的。
陳嶼抬頭看,周圍寒簌簌的氣息還沒有完全抖落。一早就在門框掛好的燈籠,橘紅燈下映著她的臉頰紅紅的。
「啪嗒」一聲,他心神一動,遠處有小孩在玩摔炮。
紅火的字符、雪覆蓋下厚積的春意,蘇緹跳下來之前牢牢地握住他的手。
陳嶼慢半拍才回答:「這樣就可以了。」
家裡的小時工早就弄好了衛生,他們能做的不過就是貼上對聯、擺上一些小裝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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