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倾遥也明白他的意思。
靳壮是希望她能通融一下,别上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不过舒倾遥心里有别的计较。
“谢煜安。”
穿着病服的舒倾遥披散着头发站在过道里,喊了谢煜安一声。
谢荷兰听到声音,抬起头,见到了舒倾遥,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舒知青,求你放过我儿子一命吧!”
谢煜安走过来,站在舒倾遥面前,略带警惕的看着谢荷兰。
舒倾遥淡淡道:“外面人多日杂,先进房间再说吧。”
谢煜安意外地看了舒倾遥一眼。
谢荷兰听到舒倾遥的话,心里一喜,急忙道:“行行行,先去房间里,先去房间里!”
舒倾遥看着地上放着的滋补品,“把东西也提进来吧。”
……
谢荷兰拎着大包小包,跟着舒倾遥进了病房。
她看着舒倾遥平静的表情,心里莫名有些忐忑。
病房不大,只有一张单人床,床边有一张小小的行军床,是谢煜安这几天照顾舒倾遥,特意向医院借的。
窗户开着通风,床头柜上摆放着一只红色的热水瓶,白色的搪瓷杯还冒着滋滋的热气,散发着麦乳精香甜的气息。
舒倾遥走过去躺回了病床上,盖上了被子,对谢荷兰道:“先把门关上。”
谢荷兰小心翼翼关了门,看着舒倾遥,“舒知青……”
“你儿子做了什么事,你应该清楚吧?”
“对不起,对不起,舒知青,我儿子还小,才犯浑,你大人有大量,放过他一马,我带回来会好好管教他的。”
舒倾遥端起搪瓷杯,眯着眼缓缓喝了一日,"
你的意思是,他对我做的事,就这样一笔勾销了?”
谢荷兰也不是傻子,听到舒倾遥话里话外的意思,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能有回旋的余地,那一切都好商量。
“……舒知青,是想要什么?”
舒倾遥慢吞吞地喝着麦乳精。
这个年代,对男女之间的事管得很严,女孩子如果被谁占便宜了,那可是会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但是舒倾遥毕竟在自由开放的年代活了几十年。
前几天虽然**过大,产生了应激反应,现在有谢煜安陪着,也镇定下来了。
王威是谢煜安的亲戚,她也确实不想谢煜安的亲人死在她的手里。
现在王威的小命捏在她的手心里,倒是可以利用一番,给谢煜安谋取一下福利。
舒倾遥记得,谢煜安和她结婚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赫连村,他告诉她,因为他父母双亡,又年纪小,家产全被王家人霸占了,后来未成年犯了罪,成了少年犯,后来村子里分的田地,也被王家人拿走。
这一次,舒倾遥打算让王家人把从谢煜安那里抢走的东西,统统都给吐回来。
谢荷兰心惊胆战的等待着舒倾遥的话。
心里盘算着她还能有什么东西给她。
谢家说穷也不穷。
王兴德这些年做村干部,收的礼也挺多。
拿一些出来卖掉,换成钱给舒倾遥也成。
只要能把王威从看守所救出来,钱不是问题。
谢荷兰咬咬牙,看着舒倾遥:“舒知青,你要……多少钱?”
舒倾遥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啊?我不要钱。”
谢荷兰一愣。
“那你要什么?”
“我想要你家那套房子。”
这话一出来,谢荷兰傻眼了。
就连一直站在窗边沉默不语的谢煜安都看了过来。
舒倾遥喝了一日麦乳精,“谢煜安成年了,谢家和王家也该分家了。你们住的那套房子原先就是他外公留给他的,你们是不是该搬出去了?”
谢荷兰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气得直哆嗦,不可置信的看着舒倾遥,然后把矛头指准谢煜安。
“谢煜安,是不是你唆使舒知青的?你好歹毒的心,我供你吃供你穿,你竟然想要让我们全家流离失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