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萍顿时撇嘴,顿了顿又道:
“也行,那文雅都要去市区治病了,他们当长辈的,哪儿能啥都不表示……”
“闭嘴!”
谢中一听这脸立马就拉了下去,还想说什么却见邻居杵在一边,他瞪了谢萍一眼,道:
“你搁家里看好文雅。”
说完,他便和邻居出了门,谢萍看着他的背影,嘴里止不住地咕哝。
“老爷子反正说了治病钱不够找他,之前还给他两千呢,他一当爷爷的,这点钱不该掏?”
…
因为下雨,天沉,所以才刚六点天就已经黑透了。
二哥一走,二伯娘一直掉泪,晚上做好饭都没吃就回她自个那边去了,偌大的院子只有谢知韫和谢家老两口,还有不请自来的谢中。
谢知韫看着他,这几日没见,他又憔悴了不少。
眼下乌青,胡子拉碴的,手里拎着不少东西,踌躇地站在院子看着他们,语气生疏又复杂。
“我……我今儿过来就是想过来看看,没什么别的意思。”
他撂下东西站在那,老两口也没提让他进屋。
夜风吹过,让人遍体生寒。
谢知韫站在院里的枣树下,神色间看不出什么波动,老爷子坐在板凳上半晌都没开口。
院里很安静。
安静得只能听到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良久。
还是老太太绷不住地开口,“没啥事看完就回去吧,时间也不早了。”
“我知道了……”
谢中低着头,喏喏应着,半晌,又忍不住抬头,“那个,文雅要去京市治病了,得待很久……”
“要钱?”
“不不不。”
谢中慌忙摆手,下意识看了谢知韫一眼,顿了顿道:“我铺子卖出去了,够给文雅治病的了……”
“噢。”
老太太点了点头。
院里再次回归平静。
昏暗的灯光落在人脸上,半侧明亮,半侧黑暗,像一条泾渭分明的分界线般,垂下的睫毛遮挡住了每个人眼底的情绪。
又过了很久。
谢中才僵着脸开口,“那……我先回去了?你们二老照顾好自己身子,知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