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符合东厂行事诡秘,不留活口的风格。
至于会否牵连他俩,不好说,按照道理应该不会,但不得不防,如果东厂敢杀进来,为了自保必须反击。
黎臻的嗅觉比他好,两人在黑暗中一直保持沉默,大概过了半个时辰,黎臻突然道“不好,快捂住鼻子。”
宋映白便将手巾蘸满水,捂住了口鼻,尽量调慢呼吸,而且窗户开了一道通风的小缝隙,只要不乱动大口呼吸,是不会被迷住的。
如此过了一刻钟,就听到走廊中有踩动地板的声响,想必是东厂的人开始行动了。
忽然,宋映白现窗外出现了红光,照进屋内红彤彤的,他纳闷的碰了下黎臻。
黎臻也纳闷,但说来奇怪,这红光短暂的闪了闪,等黎臻来到窗口一看,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他不解的看宋映白。
宋映白也想不明白,什么鬼东西
宁采臣打定主意,掌柜的肯定知道出关的路,他不说,他就不走,跟他干熬,反正他在这里住下了。
他回到房间,早早的睡下,睡得还很甜。
但是迷蒙间被吴功推醒,吴功笑嘻嘻的道“爹,有人放毒。”
“啊”
宁采臣有点呆“什、什么毒”
“就是人一闻,就会昏过去那种毒。”
吴功可是毒物成精,但凡沾点兴致的东西,都逃不过他的鼻子,虽然迷药还没飘到这里,但他已经闻到了。
宁采臣还是相信他的,忙下地用手巾浸了清水,捂住口鼻,担心的道“怎、怎么回事啊难道这是一家黑店,要打劫咱们”
真的好叫人害怕啊。
吴功却很高兴,一会大家都晕了,他就可以去取那个戴在脖子上的大玩具玩了。
萧少梓抱着宝刀,在黑暗中端坐,楼下的喧哗吵闹声在半个时辰前结束了,现在是死一般的寂静。
估摸着人都睡下了,他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悄悄打开了门,探出脑袋向公差的房间一瞅,猛地就见到两个戴斗笠的人,已经站在那房间门口,正从门缝往里看。
他一怔,早就觉得这两个人很古怪,果然也是冲着两个孩子来的。
他想都没想,拔出飞镖,朝这两人的背影掷了出去。
其中一个斗笠人一抬手,便将飞镖接住,愤怒的又扔了回来。
他接住,放回了袖中,然后慢慢拔出刀,朝他俩走去,但是面对他的步步逼近,这个人丝毫不退让,就在这狭窄的走廊中,并肩排开,打算迎战。
可这么一打,显然会惊动其他人,所以萧少梓有点犹豫,但是此时他没有更多的选择。
就在两拨人愈离愈近的时候,突然,他用衣袖捂住了口鼻,虽然没有闻到异味,但是这种突然袭来的头晕目眩的感觉,绝对是有人在空气中放了迷药。
两个斗笠人也察觉了,忙捂住口鼻,其中一个可能还是吸入了不少,瞬间支扶住了墙,不过,只见这人提刀在胳膊上划了一下,在疼痛的刺激下,恢复了神智。
彼此都知道迷药来得蹊跷,不能再耽搁,斗笠人瞬间放弃对萧少梓的应战,一脚踹开公差的房门,冲了进去。
此时屋内的公差和于家子女早就昏睡了过去。
三人进屋直奔水盆,先后割下衣袖,浸湿后系到了脸上。
然后其中一个高挑的斗笠人对打萧少梓,另外一个矮胖的抱着两个孩子,跳上了炕,打算从窗子出去。
萧少梓岂能让他们走脱,一边跟眼前的斗笠人厮杀,一边往窗边移去,随着动作加大,呼吸急促,不免又吸了几口迷药,头有些晕,但是拦住他的斗笠人状态也不太好,明显比刚才头重脚轻。
抱着孩子的斗笠胖子,现了异样,脱口而出“妹妹,换你救孩子,我来殿后。”
话音刚落,就见屋门口杀进来一群人,各个手执明晃晃的刀剑,口鼻上全系着毛巾。
许景见这三人居然没被迷晕,愤怒的对手下道“杀了他们”
许景这群人的湿毛巾里浸的是解药,效果不是清水能比的,纵然怎么大口喘息也不碍事。
许景一跃来到炕上,将刀横在窗前,对又胖又壮的斗笠人道“休想走脱。”
话音一落,便不管不顾的往他身上砍来。
斗笠人要保护孩子,束手束脚,远不如许景灵活,为了保护孩子,背后受了一刀。
“哥哥”
另一个斗笠人分神,被人挑破了斗笠,露出真正的面目来,虽然没有点蜡,但大家的眼睛早就习惯了黑暗,隐约可见这人面部线条柔和,是个女相。
许景早就觉得其中一个斗笠人体型像个女人,果不其然,不由得恨道“你是傅清风”
“姑奶奶不是傅清风”
她还真不是傅清风,只是个武师之女,叫田惠,跟哥哥田翼平日在家喜欢结交一些侠义人士,听说于宇轩的子女有难,便来千里营救。
许景却不信,带蜈蚣精的那个书生都来了,说她不是傅清风谁信啊,“你就是傅清风纳命来”
他放弃砍了一刀的斗笠男人,来杀这个女人。
萧少梓见斗笠男子在保护这两个孩子,而这群自称刑部的人不管不顾的要砍死他们,是敌是友,他这才明白,他们其实是一伙的,都是为了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