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转到眼前这人身上,方才就是这个身形纤柔的救了她,不退不缩,不惊不惧,三言两语把王大江支走。
一股股懊丧、愧疚、羞耻、信赖等等情绪从心窝里滋生,糅杂在一处,酵成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要从眼眶溢出来。
田红梅咽下哽咽,待声线平稳下来又问:“你刚刚要去哪?耽搁你事了吧?”
谢茉轻描淡写道:“没事。”
田红梅攥了攥衣角,嘴唇翕动,她有很多话想说,在唇边过了一遭后,最终只真诚道:“……谢谢你。”
好一阵,谢茉淡淡回了声“嗯”
。算是接下了。
之后,俩人都再没人出声,在隔壁刹车停下时,谢茉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简单的道别,谢茉推车朝家去。
刚要伸手推门,“等一下”
,田红梅追过来。
“上回你在梧桐树下替我讲话,我还欠你一声谢谢。”
田红梅微喘,盯着谢茉。
“嗯。”
谢茉说,“我收到了。”
咬了咬唇,田红梅问出口:“你知道她们为什么要在你跟前诋毁我吗?”
谢茉微微挑眉:“为什么?”
“她们可能还会暗地编排我,我不想你误会我,我完全没给你们夫妻添堵的意思。”
云里雾里解释了一下,田红梅便道,“那些军属们都曾想招卫营长做女婿。”
她话刚落,大门便从里打开,露出卫明诚的脸。
“你……”
田红梅想说点什么,才说了一个字,便对上一双乌沉的眸子。
“那什么,我先走了。”
田红梅一脸尴尬道别。
田红梅推开杨营长家的门,谢茉收回遥望的视线,似笑非笑看向卫明诚:“都听见了吧?有什么想解释的吗?放心,我绝对不偏听偏信。”
卫明诚:“……”
!nbsp;谢茉微怔,点头。
“哎呦,那还不快把自行车扶起来,这车崭崭新,快检查检查可别磕碰坏咯。”
“咋那么不小心。”
这年头在很多人眼里,自行车就是要比人要紧,有些人买了自行车不会骑都舍不得用崭新的自行车学,怕磕碰坏了。
谢茉怕节外生枝,道了声谢,便弯身把自行车扶起来插好。
车身完好,不过蹭掉一小块油漆。
谢茉不在意,中年妇女却心疼不已,又对付几句,中年妇女略关心田红梅一声,就带着孩子家去了。
经过这个插曲,田红梅苍白如纸的面上填了些血色,瞪着中年妇女离开的方向,小声哼哼:“这车再金贵,能比我金贵?”
谢茉忍不住弯唇。
田红梅站起来,一边拍身上尘土,一边说:“你自行车坏没坏?我赔你。”
“不用。”
谢茉问,“你去哪里?要不要我载你一程。”
铝饭盒放在网兜里,她砸人时震开大半,露出里
头饱满的饺子,谢茉将饭盒盖严实,挂到车把。
“那……”
田红梅轻咳一声,说,“你载我去姑姑家吧。”
神态中掩不住流出一丝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