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季看都不看她,继续说:“抠喉咙,一是容易弄伤喉管,二是吐得不够干净,所以有条件还是尽量用蛋清。”
那边吐得差不多了的马二狗清醒了许多,脑袋都没那么晕了。
“你这个死婆娘,把我们害成这样,等我好了我拿你没完!”
马二狗躺在长椅上有气无力地说。
“对,把我们害成这样,跟你们没完!哼!”
马王氏一听,觉得自己丈夫说的对,等她好了,她跟她们家没完,她一定要找他们许老大家麻烦,不赔个一两半两决不罢休,说完,还不忘给马二狗一个赞赏的眼神。
马二狗一看,气得快要背过气去,指着马王氏说:“你,你,我说的是你,若不是你偷偷学人家做什么魔芋豆腐,又没学会,我和我大儿子会被你害成这样,你要死就自己去死好了,带上你那两个赔钱货一起死,别带上我和我儿子,等我好了,第一件事就是把你休了,滚回你王家去……”
好不容易说了一大段话的马二狗气喘吁吁,手指一直指着马王氏,狠狠地瞪着她,似乎要把她瞪出两个窟窿才罢休。
马王氏没想到竟然被丈夫竟然这样说自己,瞬间怒气上头:“好你个马二狗,你是吃了马屎了还是灌了马尿了?明明是你说许家在码头卖魔芋豆腐一天能挣一百多文的,也是你叫我偷偷跟着她们看挖的是什么野菜,也是你让我去看他们怎么做魔芋豆腐。”
“上次你还叫我跟着他们去张猎户家偷偷拿了几个花麻蛇,我都跟你说了花麻蛇有毒,吃了会死人,但是你说什么?你说:他们许家做出来都没吃出毛病,就你娇贵,谁都没吃死就吃死你?”
马王氏实在是越说越气,越气越说。
“闭嘴!”
马二狗觉得这个死婆娘真的是疯了,什么话都往外说。
“我为什么要闭嘴?就准你说,不准我说,我偏要说,凭什么都是你出的主意,现在出了问题你就说要休了我!你试试,你敢休我,我就找村长,问问他,是你害我,还是我害你……”
“你!你!你……”
马二狗气得不知要说什么。
这边马全友的蛋清还没灌还没有完,那边马二狗就不停地呕吐,等马全友两碗蛋清灌完,马二狗那边还在吐。
不多一会儿,马全友也开始呕吐不止,他边吐边哭,马王氏心疼得想过去抱着自己的儿子,可是她已经腿早就软了。
马王氏也被灌了一碗鸡蛋清,她觉得二狗和和儿子把喝进去的这么多好东西吐了出来,忍不住心里腹诽,骂他们败家子。
她想:等下轮到我时,我肯定一滴不剩全吃进去,一滴都不浪费,绝不像那两个败家子那样全都吐出来了。
谁知刚一想完,她就开始忍不住“呕呕呕”
,吐个不停,她想着一定不能吐出去,一定要咽下去,可是一口又一口的东西从肚子里往喉咙头涌,哪来得及咽回去呢?
太可惜了!这可是鸡蛋白呢!她一个月都吃不上一只鸡蛋,今天终于能一次吃上五个鸡蛋白了,却这样浪费了,败家子!
她一边吐一边骂自己。
屋子里的气味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马大婶和刘氏自己开始忍不住也干呕了。
“死丫头,你是不是要害死我们,我看你就是报复我偷学你们家做魔芋豆腐,担心我做成了分了你们的买卖。”
“年纪小小竟然敢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下害我一家老小,心狠手辣的贱丫头,呕……”
“想杀人灭口?没门,我死了你也过不了,我要村长让你偿命!呕……”
“呕……”
马王氏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无力地软瘫在干草上,只能狠狠地瞪着许月季。
马大婶看着躺在一边的两个侄女,问许月季:“鸡蛋只有两个了,我再去借一些。”
许月季告诉她不用,一人一个蛋清就够了。
许月季给大妞姐妹俩一人灌了一个蛋清,放下碗,呼出一口气,感觉手脚都是软的。
马大婶看着两个面色苍白的侄女,担忧地说:“月季丫头,我可以跟人借八个鸡蛋的。”
大妞小妞见阿爹阿娘和阿弟都吃了五个蛋清,她们两人就一人一个,特别担心自己会死掉。
“婶子,大妞姐和小妞两人可能是吃得不多,症状没那么其他人严重,所以只要一个蛋清就可以让他们呕吐了……”
许月季的话还没说完,大妞姐妹俩就一前一后开始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