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太子妃,赵福金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赵佶被刺杀生的太突然了,单凭着程兴在事后出现在现场一事,根本不足以定太子赵桓的罪,可赵佶还是迫不及待的动手了。
就凭着《大宋简史》里的靖康之变,赵佶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清算赵桓,这突然得了机会,不管程兴到底有罪无罪,赵桓此次在劫难逃了。
赵福金对此事无感,正打算进入内室时,却看到送太子妃的许软娘,神色有些不好,于是又转身走了出去。
“殿下,我送太子妃娘娘回来,刚好瞧见孟家娘子拉着蔡郎君说话,也不知说了什么,她竟一把抱住了蔡郎君的胳膊,好像是在哭……”
许软娘见赵福金一脸懵懂的模样,只得说得更明白些:“先前大娘娘叫了蔡家的二位夫人入宫,谈及您的婚事,却因为荣德公主的搀和未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以至于孟娘娘听说了,转头就派了人与大娘娘稍话,说是希望大娘娘与官家能为蔡郎君与孟家娘子指婚,说是以往与蔡郎君母亲说定了的。”
“嗯。”
赵福金点点头,这事她已经听琼玉说过了:“这是蔡家与孟家的事,与咱们无关。”
“唉呀,殿下,话可不是这么说的!”
许软娘劝道:“若是大娘娘没有将你与蔡家的事放在明面上,蔡郎君与谁订婚,确实与您干系不大。
问题是,大娘娘为了您的事,已经召蔡家夫人进宫两次了,就只差交换庚贴纳彩下聘了,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被截了胡,您的面子往哪搁呀!”
“蔡郎君不会同意的。”
赵福金想了想,强调道:“他为了孟如意的那个口头约定,等了将近三年,孟如意不光不提此事,还将孟家娘子与太子说和,便是换个窝囊些的,也不可能再吃这个回头草了。”
“我的殿下啊,这事儿蔡郎君可做不了主呢。”
许软娘有些着急:“若是孟娘娘拿出以往的婚书,便是连大娘娘也不好再提您的事了。”
“不提便不提吧。”
赵福金无所谓:“我还当有什么大事呢,瞧你这一副急切的模样。”
“所以说~~”
许软娘顿了一下:“您与蔡郎君走得这般近,并没有私情在的?”
“我说呢,原来是来探我的话呢!”
赵福金伸手虚虚一指:“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吃我的饭,拿我的银,却与别人做说客!
交待,这话是谁让你来探的?”
“唉,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
许软娘语气娇软:“还不是沈郎,他说蔡郎君提起您便是一脸的姨母笑,定是与您生了情意,让我过来探探~~
不过,孟家娘子拉着蔡郎君袖子哭这事,我可没有说虚言,女子娇弱弱,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若是蔡郎君真动了心思,那可就麻烦大了。”
那倒是。
孟如意其心叵测,孟江莹心眼灵动,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若是她真嫁给蔡鞗,估计自己就要少一个得力臂膀了。
赵福金想了想,压低了声音:“要不,咱们去看看热闹?”
……
“五郎,你,你当真这般绝情?”
赵福金与许软娘鬼鬼崇崇赶到清和殿,正好听到孟江莹带着哭腔,声音尖哑,语带泣血,让人闻之心恸。
可是蔡鞗却衣角一闪,并无丝毫意动,飞一般的穿过宫廊,逃走了!
看样子是来晚了,热闹已经散场了。
赵福金与许软娘相视一眼,眼中均已带了遗憾之色。
孟江莹哭唧唧,对着已经跑远的背影质问着:“你,你怎么会这么心狠?”
然后,脸上神色一变:“你无情,便不要怪我无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