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看到太子与太子妃腻到一处进了内殿,心下早就有了准备,赵桓的话一出,瞬间内殿便散得只余一位钟良娣在。
钟良娣是朱链从娘家带进来的,属于是贴心的人。……
钟良娣是朱链从娘家带进来的,属于是贴心的人。
朱链看了她一眼,任着她上前将赵桓的披风取了挂好,然后便偎在了炭盆旁看火,安静得好似一个木桩子。
“殿下,您说,明德帝姬会不会使了什么妖术,蛊惑了官家?”
朱链的纤纤玉手环在了赵桓的腰上,嘴中娇娇怯怯的说道:“妾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事,一向没有什么头绪,先前听父兄说起,好像明德帝姬当着群臣的面,隔空取物,拿出了好些东西。”
“这事,我也听说了。”
赵桓想起这个,又有些郁闷:“原本她那个娘就是个神神叨叨的,偏偏父皇就吃她那一套。”
“可是,刘贵妃再神叨,也没有表演过这一手啊!您说,她会不会是什么妖物?”
朱链见说得含蓄了,赵桓没有听出意思来,只得又强调道:
“父皇原本就极是信奉道教,若是有存心不良的,稍稍施些妖法,将父皇迷了,那咱们大宋可就危险了呀,殿下!”
“你说得对!”
赵桓心中一惊,又觉得无措:“可是,若她真是妖物,咱们也拿她没有办法呀!父皇自她隔空取物后,就对她极是看重,无缘无故贬斥我与九哥便罢了,竟还予她那么大的权限,任她买卖朝中官职,任人唯亲!
你说,她一个未出的娘子,要那么多钱财做什么?难不成是要争夺天下?”
赵桓越想心中越惊:“这下可就麻烦了,父皇信她,这些时日对我多有贬斥之意,这话便是我与他说了,他也不可能会信!”
“殿下别慌!”
朱链急忙劝慰道:“她眼下根基未稳,我们尚有可图谋的地方。
咱们国朝,自太祖立国,就对如前朝太平公主之类的女流之辈乱政有明确的规定。殿下只要依此不放,联合朝中的各位相公们一道参她,我就不信,参不倒她!”
“那不成!”
赵桓连连摆手道:“父皇年盛力壮,最是忌讳我与群臣相和,若是有了实据,没参倒她,说不定我先倒在她前面了。”
这倒也是!
朱链有些郁闷的说道:“那,殿下确实不能出面谏言了!妾就弄不懂了,这五姐儿所图为何?她年岁与妾也只小了一年,怎地就敢如此敢大妄为?
你说买卖官职便也罢了,怎的连死囚的买命钱也敢收呢?她收这么多钱,到底是要干什么?也没见她宫中有越制的物品在呀……”
“链儿,你说,她是不是在帮父皇敛财?”
赵桓念头一动,便再也收不住了,他眼前一亮:“所以,父皇对她买卖官职,各种敛财的手段不闻不问,连她犯了事也这般轻拿轻放!
对,一定是父皇打算修建东北角上的石头院子了!
以往这些事都是蔡相公去做的,惹来了许多非议,连带着父皇的声名也受了损害!
眼下,五姐儿帮他敛财,神不知鬼不觉,便是传了出去,也只会说是五姐儿祸国,危害国朝。
而父皇得了钱财,悄悄修建艮岳,不用朝户部拿钱,就会不受到来自朝堂上的阻力……”
赵桓越想越觉得自己知晓了真相,他啪的一声敲在了脑袋上:“我真是痴傻,竟然对五姐儿敛财的事紧追不放!
怪不得我会被父皇斥责嫌弃,因由竟是如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