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朱祁钰在逐步笼络和收买大臣时,恰好生了广西土官都指挥使黄珑上疏建议“易储”
事件,加了更换皇太子的进程。
朱祁钰采纳了指定新皇太子的奏议,而不顾他的大学士和许多重要官员的反对。
朱祁镇之子被贬为沂王,而朱祁钰的独生子朱见济则取而代之,被立为太子。
同时,新太子之母杭妃被立为皇后,以取代正妻汪后。
这一赤裸裸地出于私利的行动对提高朱祁钰的名望和威信毫无帮助;
不论他可能取得什么好处,当一年多以后新太子去世时这些好处也随之丧失。
新皇后也直接死去。
朱祁钰再也没有皇子可以定为太子,所以皇帝没有继承人是一个大问题。
“布犁,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
王布犁喝着冰可乐哼笑了一声:
“陛下,在大明幼儿早夭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过朱祁钰的皇后与太子接二连三的死去,那可就不像是正常死亡的了。”
王布犁还没有说朱祁钰那也是忽然就病倒了的事呢。
整个后宫之人当真是掌握在朱祁钰这个皇帝手里吗?
当留学生他娘那个太皇太后是吃干饭的?
“嗯。”
朱元璋也认同王布犁的说法,只不过他一直都潜意识的认为皇家就算废为庶人也能一口吃的,不至于直接弄死。
可是他自己的孙儿把自己的儿子给逼死之后,朱元璋就冷静多了。
也不会再用他的那种小农思想去想皇家的事了。
皇帝那个位置,若是没有顺利继承,那必然是充满腥风血雨的。
朱祁钰巩固自己皇位的措施,施行得很顺利。
朱祁镇被禁锢,皇太子也已更换,朱祁钰父子传承皇位似乎是没有问题了。
但朱见济立为皇太子后只一年多,忽然病死,而朱祁钰又只有一个儿子。
这样当有些官员提出重立前太子朱见深时,他们被关押并受到残酷的对待,有几人被鞭笞致死。
这些事件似乎使对皇帝的不满情绪转变成了直接的反抗。
在缺乏坚强领导的情况下,朝廷分裂成派系,取代他的密谋开始形成。
不用说,密谋者的动机并不是崇高的理想,也不是对皇帝行为的道德上的不安。
自从同于谦的关系不断恶化的石亨将军不但有野心,而且为人爱抓权,又贪得无厌。
他与于谦的纠纷从一开始既是他自己的贪污行为造成的,更是他的亲戚和食客们的这类行为引起的。
京师卫戍部队的都督是石亨的助手。
宦官曹吉祥也有类似的野心,他自认为是一个新的王振,在以后的时间中证明他是一个极为腐化和不值得信赖的人。
他的周围也是一些贪污腐化的亲戚和助手。
徐有贞从没有忘记他在土木之变以后所受的冷落,他野心勃勃,希望利用朝廷的不安气氛,试图取得最高的权力。
还有都御史杨善,他曾把被监禁的留学生带回来,却从没有得到应得的封赏。
死了儿子、媳妇,再加上自己的身体也越不好的朱祁钰,开启了更加严厉的反抗。
朱祁钰一方面严厉压制奏请复立沂王为皇太子的官员,同时严密防范朱祁镇在南宫的活动。
他总把朱祁镇看成是一个隐患。
而在朝廷中也确实有这样一种倾向,有官员他建议朱祁钰把沂王出至沂州,增高南城数尺,伐去城边高树,南宫宫门的锁则灌上铁。
朱祁钰表面上要显示自己的宽厚,要笃亲亲之谊,把徐正谪戍铁岭卫。
实际上则更警惕地监视着南宫,把南宫及其附近的树木皆砍伐掉。
但是这帮人的机会在景泰八年初期来临了,当时皇帝得了重病。
他不能上朝听政,新年的庆贺被取消。
以兴安为的宦官们试图掩盖皇帝病情的严重性,但消息泄露而让密谋者知道了。
密谋者既掌握了石亨和曹吉祥控制的军事机器,又得到了徐有贞、杨善控制的都察院的支持,于是集合了四百名禁军,赶到北京南城原来的皇帝的居住地。
让惊讶的留学生坐上轿子进入皇宫,他们在这里“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