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觉得刚刚那支烟按灭得太早了。
“不一样。”
男人擦了下唇,言简意赅,语气比祁寄的更冷淡。
“如果是那种事,我何必等到今天。”
这话明明底气十足,脱口时却总让人有一种莫名的烦躁。心口出现熟悉的抽痛,裴俞声勉强按捺下异样,沉声道。
“你的工作内容,更类似于……”
他顿了顿,“护工。”
这个词一出,室内又是一静。
祁寄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没能反应过来。他那种微微怔愣的模样,让人很想伸手过去揉一把。
“护……工?”
裴俞声却不肯继续解释了,只道:“具体内容合同上会写,你可以看过之后再做决定。不过在这之前你还得签个保密协议,不得把合同内容泄露出去。”
男人的语气愈公事公办,倒让祁寄有些无措。
他刚刚……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可是再一细想,祁寄又觉得奇怪。
就算是护工,为什么偏要找他来做?以裴俞声的身份和财力,什么样的护工请不到?
祁寄现在纯粹是因为没有拒绝的条件,但对裴俞声的警惕却始终没有放松。
“谢谢裴总提供的机会,恕我冒昧问一句,”
祁寄问,“您为什么会选我?”
他看见不远处的男人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微笑。
夜色已深,室外黯淡无光,玄关的灯挂在裴俞声身后,灯光越不过他的肩膀。客厅吊灯的暖黄色光芒投射过去,也不过是在男人深邃立体的脸上投下一片浓郁的阴影,非但未能增温,反而让他看起来愈深不可测。
裴俞声开了口,声音低缓:“因为我需要一个能够保守秘密的人。”
“守住一个秘密最安全的方法,就是找一个同样有秘密的人来交换。”
祁寄微怔。
秘密?
男人给过答案后便不再多说,就这么径直走了过来。祁寄还未消化完上一句话,就被对方的动作重新唤。醒了警惕。他下意识想躲,却退无可退,抵在他身后的就是硬。邦。邦的红木沙。
祁寄的小。腿上还带着伤,才一动,伤口被牵动的疼痛就让他整个人颤了一下。
未等疼痛消退,男人已经走到他身旁,两人距离不到半步,祁寄甚至能清晰闻到对方身上那种熟悉的烈阳气息。
这气息又让他愣了愣。
混乱的思绪还没理清,身旁的男人已经弯下腰来,拉开了茶几底层的柜子,似是从里面拿出了什么东西。
祁寄本能地向旁边挪了一步,想避开肢体接触的可能。他的小。腿紧绷时间过长,静立时都会抽痛,这么用力一动,就更是让他忍不住嘶痛。
“唔……”
这已经是他今天不知第多少次因为想躲裴俞声而吃痛了。
“砰!”
一声巨响,柜门被重重关上。还未从疼痛中回神的祁寄吓了一跳,瞪大了那双湿漉漉的眼睛。
腿边的男人直身站起来,拎着一个白色方盒从祁寄身边走过去,坐在了沙上。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祁寄,下巴一扬,朝身旁示意:“过来。”
祁寄这才看清对方手里的东西——那是个医药箱。
见祁寄没动,裴俞声未语,他拆开医药箱,将里面货真价实的药物露了出来。
他冷冰冰地重复了一遍:“过来,上药。”
祁寄犹豫了一下,问:“赵医生呢?”
话一出口,他便看见原本就面色不虞的裴俞声额角青筋跳了一下,周。身气息愈森寒。
祁寄不由有些茫然。
他不知道裴俞声怎么了,也不清楚是不是自己惹到了对方。